了他人生中所有重要的形象,归云难以分辨自己对江畔到底是爱慕多还是敬爱多还是如何的情感更多,但就是这样复杂的情感交杂在一起,才让他无法对江畔放开手。
从京城离开的时候不能,现在就更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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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门口,归云自己挣脱了汉子的搀扶,连滚带爬地进了院子。
那快一步的嫂子正拖住了带着行李的江畔。
见状的众人都纷纷上去劝解江畔,江畔这无往而不利的人也是被众人围在中间哭笑不得。又见了归云如此凄惨的模样,江畔又如何狠得下心?
待人都散去,江畔与归云对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
“先生,云不懂先生何故如此……”归云觉得自己难受极了,偏偏江畔又恢复那冷淡模样,不知他现在又在想什么。
江畔为归云沏了一杯茶:“如何呢?我将你当做与我同样的人,你却不把自己与我放在同一地位上——你将我看得太重。”
“可……”
江畔:“你要说你的这种心理凡是被我帮过的人都会如此?你果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归云不懂。他读了再多的书也不懂。
“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因为你的要求。你向来对我所求甚少,我自觉亏欠你,所以应了你。
“你和我不是一样的,我一心求个平凡的安定的生活,为此,即使我时时能发觉暗处的视线,我也耐得住。你在这里坐立难安,但还是忍耐了。
“我生活,可以做任何事。你却认为我该如何……有什么我做不得?有什么是你觉得低贱揽上自己的身去做,非不让我做?
“从前只当你是孝顺,但我近来才知不是。我将你当做最上等的人来教养,却不是养你来做下人的!你在想什么,归云?!”
江畔说到最后,仍是火起。
归云浑身一抖,手中的茶杯几欲脱手。
——原来是这样……是为了他……
然后听到最后,听到江畔说他已经知道他这不是孝顺,而是将自己当做下人,归云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在做什么。
江畔费尽心思的教育他,让他接受的是和小皇帝那样一样的教育,为何他却从来成为不了能让江畔满意的模样?
可他不是想做下人的……他也不轻贱自己……就算是为江畔做这些,也是因为他愿意。
江畔为了他着想,而他也为江畔想……可他们都太过自以为是,所以都想的岔了——!
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先生——”归云放下了茶杯,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江畔。
江畔看着这样的归云,知他是想明白了,所以他不说话。
“先生——”归云艰难地呼吸着,他双手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裤子膝盖的布料,望着江畔,有口难开。
江畔猜到归云要说什么了,他却没有动。
“先生——我心悦你!”归云这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江畔平静地看着归云,让紧张得快要心跳出来的归云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先生……怎么想?”归云觉得要是江畔觉得他恶心,他可以离开江畔。
江畔起身。
归云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紧张到无法呼吸。
江畔叹息:“你在等我的回复?”
“嗯——!”归云急忙点头。
江畔却困扰地看着天上的月亮,道:“可我却不知道对你究竟何种心思,不知道如何回应你。”
“哦——”归云失落无比。
江畔又道:“不论答案如何,你不都在?”
“这如何一样呢?”归云反驳。
江畔点头:“确实是不一样。但你确实是离我最近的人了。我未尝喜欢过什么人,你可以试试让我喜欢上你。”
“如此先生还要走吗?”归云登时开心得像是心里开了花儿一样。但这个问题还是很紧要。
江畔哼笑一声:“如何还走得开呢?你已经牵住我了。”
“我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当真?”
“当真。”
“怎么想通的?”
“夫妻都是相互扶持。”
“噗呵呵呵——”
“先生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
“先生……你……能遇到你真好。”
“嗯。”
“就这样?”
“你想如何?”
那一夜最后,归云扑到了江畔的身上,强行夺走了江畔的吻。
日后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