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跟我严肃，我偏嬉皮笑脸：「妈，这女孩长得不错吧？」
她冷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么？」
「晚点？晚到什么时候？你们都同居了！再晚小孩都生好几个了！」
「为什么？」
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又鞠躬又赔礼道歉。
「我希望我可以给你带来足够多的幸福，多到你可以藐视一切最黑暗的回忆。」
我愣了一下：「我是怕你反对嘛。我正在想着怎么和你说这件事呢。」
她扑到我怀里，紧紧搂着我的腰：「我好怕……」
我呵护着她，抱着她轻盈温暖的身子，情绪慢慢安定下来，虽觉黑云压城，朔风满楼，但心内忽然生出一股豪气，却是要护着这怀中的女孩，再也不受飘零之苦。
想来她一下午以政审的方式来盘问璎珞，自是把我的所作所为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才明白，原来母亲最生气的并不是我要和薇曦分手，而是我都已经和璎珞父母挑明关系了，却依然将她瞒得滴水不漏。
我挨着她坐下，亲热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眼里没有谁也不能没有你呀！」
「薇曦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你要和她分手？」
回到单位，坐在办公室里苦苦等了一下午，却没有半分动静，不由得惴惴不安──我母亲当了多年的政工干部，今日杨吉电话突兀，她也从吞应对，没有在外人面前拆穿我的西洋镜。
母亲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前一杯热茶，手中一本杂志，头也不抬的问我：「薇曦的照片哪去了？」
她翻着杂志，根本没理我。
我想了想，认真说道：「薇曦没什么不好，正是因为她太好了，我才感觉和她有了距离。妈，你知道么，我经常感觉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或许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朋友，但她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我眨了眨眼：她的重点好像不在薇曦那里？便收了那副惫懒嘴脸，低头认错道：「我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分手，就想晚点再和你说。」
「为什么收起来了？」
母亲往沙发上一靠，抱起双臂：「说吧。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脸色黯然：「都是我不好……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说着张开双手：「来，抱抱。」
「免了，进门时她就问过好了。」
两人怔怔的坐着，一时间痴了。
我望着她美丽的眼睛，也柔声道：「我也爱你。」
我嘟哝了一句：「不敢，生三个我就该被结扎了。」
说着跪在她面前：「妈，这件事情我不该瞒着你。我做错了，心里很后悔。但我确实是害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解除婚约，才出此下策的。」
过了一会，她捧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凝视着我，道：「我爱你。」
璎珞立刻迎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感觉气氛不对，再往沙发上一看，失声叫道：「妈，你什么时候来了？」
她一下炸了起来。
她轻声道。
见她不做声，我继续说道：「你也不愿意我结婚之后过得不幸福，整天闷闷不乐吧？你年纪一天天大了，将来所图的不就是一个天伦之乐吗？我这辈子没什么太大
她终于抛出了这个问题。
忽然我想起一事，说道：「你先回家，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连夜坐火车来。」
她抓过计划生育工作这一块，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
我见她明知故问，干脆心一横，挑明了说：「妈，我准备和薇曦分手，照片以后要还给她。这是我的新女朋友，叫沈璎珞。璎珞，这是我妈，快说声伯母好。」
我握住她的肩：「笨蛋，这些不都是我们之前已经料到的么？你答应过我，要怎么做的？」
彷佛受惊的小兔一般逃到厨房去了。
「这么大的事，要是杨秘书不给我打电话，你还要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去！？」
我陪着笑：「收起来了。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璎珞……」
她有些激动：「你连她家都去过了！连她父母都见了！还怕我反对？还不知道怎么跟我说？你到底把你自己的父母放在哪里啊！」
「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幸福了……」
「万一你爸爸有什么反复，闹着要出院，你妈妈可以拦着他，再说，她是目前最支持我们的人了。我先回单位静一静，估计我妈的电话很快就来了。」
璎珞手足无措，慌忙摇头：「我去做饭。」
此刻却按兵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把杂志往桌子上一扔，对璎珞说：「我想和亮直单独说说话，你不介意吧？」
下班后径直回家，走到家门时，虽然心烦意乱，但想着要给璎珞以鼓励，便抖擞精神拿钥匙开了门，笑道：「我回来了！今晚做什么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