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意通常只有小猫两三只,倘若是碰到初一十五还会有些小忙,但像这种休假日午後,有一两个客人已经让他觉得妈祖婆保佑赏脸吃了。
「呒啦,我来接明溱回台北。」
「窗仔门记得要关紧,不然晚来会冷卡叫不敢。」
「晚安晚安晚安。」林桑搔了搔自己的背,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内休息。
「阿哭夭腻,你查甫欸,我嘛查甫欸,新欸内衫裤搁惊呒汤穿,抵厝内就算是脱裤懒嘛免惊人看。」
忠明说不过丈人,加上自己这下真的没带钱出门,只好眼睁睁望着丈人不高却充满霸气的背影走向柜台付帐。
「阿恩搁我没带衫裤欸,原本想说接了明溱就要回台北……」
「好,我知。」
「爸,安奈不好啦,让你花这个钱实在是说不过去呢。」忠明本想掏出钱包,往包里一摸才惊觉不妙,原来他压根没带钱包出门,中间买伴手用的是口袋的零星钞票,而且他突然在包里摸到一袋东西,脸倏地红了起来。
不过为了应付老婆一直碎嘴,这阵子关店後都会特地去慢跑,有时沿着海岸的堤防跑,有时往靠山的那侧河道,稍微活动筋骨,热一热身子,但一跑起来隔天就会特别得想睡,就像此刻;这几天阿惠不在没人督促,正想着要不要提早休息回家睡一觉,突然听到店外有引擎声,连忙起身要招呼客人。
忠明躺在床上滑手机,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拖着疲累的脚步去盥洗,没想到这趟下来全无所获,还欠了丈人一顿饭;不过他也很感谢丈人的体贴,没有过多的追问,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麽去述说他和明溱两人之间多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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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呒、呒甚麽代志啦,既然明溱不在,那我等等就回去。」
原本年轻时有些消瘦的身体到了中年逐渐裹上了一层肉,加上疲於应酬鲜少运动,身上的肤色偏白,忠明看浴室镜中的自己,反倒觉得现在的自己变得顺眼得多,胸部略显厚实,逐渐撑得起一些衣服,只是看起容易激凸尴尬,以往他都会选用厚一点的内衣料子作为遮挡,现在穿着轻薄汗衫加上天冷,感觉激凸好
两人吃完饭,忠明抢着要结帐,身为地主的林桑当然是气呼呼地要女婿乖乖坐好。
「明溱?阮明溱跟伊老母前几天说甚麽要去花东来个女人之旅,母女说要去散散心,我说要跟还不让我跟,实在是齁……怎样,你跟明溱发生甚麽代志?」这次女儿带着孙女回来一脸郁郁寡欢,自己做人家老父的不敢多问,现在见女婿到来,企图从中问出一二。
林桑见女婿一脸憔悴,满脸胡渣都没刮,想必他这阵子也过得不好,这小俩口结婚十几年,眼看都四十几岁的人,甚麽风风雨雨也算都走过好几遭,他拍拍了忠明肩膀,慰问女婿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让翁婿俩好好地吃个饭,不然这样南北奔波对身体来说很吃力。
浴後换上丈人给的内衣裤有些不大习惯,上半身是一件轻薄汗衫,下班身则是很老式的BVD白色三角裤,这让穿惯宽松四角内裤的他不是很习惯这种包覆感,印象只有在小时候穿括这种款式的内裤,游走在宽松与合身之间的尺寸,他很讨厌这种老式内裤会吃屁股的感觉。
忠明看丈人俏皮地笑了起来,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心怀感激地回应道:「好啦,我知影,爸晚安喔。」
「晚点咱来去吃海产啦,现时吃蟹正得时,蟹黄肥美不说,个头又搁饱满,好加在恁母仔不在,呒伊看到搁爱底ㄏ一ㄚ碎碎念说,甚麽胆固醇有的没的,查某人那只嘴一念起来不输孙悟空欸金箍咒咧……啊,讲这麽多,等下吃了就知影,阿阮明溱的房间整理整理就能够睡了。」林桑插腰说道。
「衫裤我放在这里,你身躯洗洗卡早困欸,我等下洗好也要先来困了。」
忠明一时抝不过丈人的慰留,只好留下。
忠明看了墙上时间,眼下不过也快九点,乡下的作息真的是比较早。
临去前,林桑转头突然笑说:「今天这顿我请,下次换我上台北乎你请,丑话说在先,不是好料欸我不要喔。」
「忠明啊,你怎麽这麽罕行,今仔日专程来这?」
最近老被阿惠仔嫌胖,说甚麽人老又胖起来真的很难看。唉,女人家懂甚麽,我这叫做壮好吗,林桑摸了摸自己仍旧厚实的胸膛,又摸摸了自己手臂的肌肉,觉得很满意。
爸?林桑眨了几下眼睛,见对面男子脱下了渔夫帽,这才认出来人是女婿忠明。
林桑以为是忠明为了抢着付钱的事情脸红,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啊好,你现在是看恁北没,看不起恁北吗,丈人请女婿吃饭天经地义,只要你还叫我一声爸,这顿饭钱就是恁北付,知否?你给我静静坐好。」
两人回到家之後,合力将明溱房间稍做整理,林桑又搬出一床厚重棉被帮忠明铺好。
「人客,你是不是要买水果拜拜,阮这有包好的水果篮你要不要参考看看?」林桑打起精神招呼客人,却听到那头喊了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