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急切地催促着。
「可是他这么……这么虚弱,轻易搬动会害死他的……」
她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见到主室中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干净整洁的好像从未有人闯入一样,昏迷
明知这是最好的选择,明知送走男人对大家都好,可是小龙女还是不愿接受这个提议。
「可……可是……」
小龙女拿起手帕,浸在冷水中泡了一会,随后拎出,拧干,至少在分别之前,她想再为男人擦一次汗。
她偏着头,编出了一个看似可以信服的理由。
再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借口,小龙女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撑起仍旧无力的身躯缓缓靠近长桌。
屋中空荡荡的,如前厅后堂一样并没有多余的陈列摆设,有的只是一块宽不足两人的长条形青石。
平日里小龙女每晚都会睡在这寒玉床上练功,她知道玉床寒冷如冰的特性,便想借此压制郭靖体内不断增温的急火。
「我看这几个道士的身手都是不错,如果姑娘不放心,老婆子也可以随行护送。」
果然男子的全身上下都热的滚烫,同时口中也开始含煳地喃喃自语起来。
见她如此固执,孙婆婆别无他法,立即上去帮忙,将郭靖扶进一间屋内。
不一会儿,孙婆婆从墓道走了进来,似乎是墓外来了什么人的样子,小龙女好奇地问道:「婆婆,是谁在墓外?」
感觉到异状的小龙女惊呼出声,孙婆婆立刻上前检查。
「姑娘,那几个道士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我在想……」
的男子被一块薄盖着,安静地躺在长桌之上。
一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令她冲动地想要拒绝孙婆婆的提议。
「不行!」
孙婆婆口中答应着,却仍在墓内迟疑着没有出外回话。
男人的眉目越来越是清晰,那浓眉皱着,双目紧闭着,额头渗满豆大的汗珠,看不出任何好转的迹象。
恍惚间,小龙女听到几个不同的声音在细细作响。
这块青石便是小龙女所说的玉床,又名「寒玉床」,是以极北之地数百丈坚冰下挖出的寒玉制成。
「明白了……」
「姑娘,他全身发热!要是再继续这样烧下去恐怕挺不过今夜了,我们快把他送去全真教医治吧!」
「他……他的头好烫!」
睡在上面冰冷难熬,便会运起全身功力抗拒这份寒意,久而久之,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会习惯性地练功不缀,是练武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
既不需要自己冒着风险为其疗伤,又可以让男人能够得到良好的救助。
「可是……」
小龙女看出她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婆婆可还有别的事?」
「刚才明明给他治疗过伤口,而且也用冷水降过体温,怎么会突然急火攻心的?」
孙婆婆还想再劝,小龙女却已然径自去背郭靖,她人小力微,又心慌意急,结果连扶人坐起都做不到。
孙婆婆又再点起半截蜡烛,只见他脸色涨的紫红,显然是因为受伤而引起的发烧反应,必须及早进行治疗,否则伤情只会越来越重。
「可是……如果那帮妖人在半路截击他们怎么办……」
小龙女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急火攻心,来不及了,快把他扶到玉床上去!」
谁知当她拿着湿帕的手触及郭靖满是汗水的额头时,一股热烫令她像是触了电一样的慌忙缩手。
上面铺了张简单的草席,一幅白布当作被子,此外别无他物。
小龙女也十分的清楚,在现今的情况下,孙婆婆的想法确实是最保险的选择。
「是全真教的几个臭道士,他们的巡夜发现这边起了火光,便赶过来查看情况,如今正等着姑娘回信儿呢。」
「可是……可是外面天还那么黑,攀走山道太过危险,要不要等……等天明再走……」
孙婆婆能够感觉到郭靖的体温正在不断攀高,一边把人放上玉床一边问道。
松下来,她也在不知不觉间昏睡了过去。
「姑娘放心吧,道士们人数充足,不会让他受苦的,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树枝做个架子抬他过山。」
全真教乃是名门大派,门下又是高手如云,倘若有了他们的帮助,此人一定能够化险为夷,恢复如初的。
「可是……」
「姑娘,救人要紧,若是延误了救治的时间,恩公有何闪失,我们岂不成了恩将仇报之人。」
小龙女点点头确认了情况,稍作思考后说道:「告诉他们是前些天的妖人又来作乱,既然现在大火已经扑灭,就请他们回去吧。」
说着,孙婆婆的目光转向了长桌上的郭靖,意思很明显,既然她们无法救治此人,何不将其转交给全真教的道士们。
孙婆婆还以为她放不下心,便好心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