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乎乎的话语混着潮热的酒气飘到他耳畔,陈最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再也不想克制,猛地转过身,将陈初搂入怀中。
“嗯你”
眼前一片昏黑,却有着熟悉的雪松香气,陈初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懵懵懂懂地抬起眼,看着陈最。
男人轻轻环住她后颈,指尖插入细密的黑发里,一边爱抚,一边哄她,“为什么要还我钱?”
“因为邱家当时给了我一大笔钱,想让我也和你一样我没同意,不过,我把钱贪污了!”
她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
几年前地陈初拿着着陈江和邱家给的钱读完了高中与大学之后,到了英国,一方面想继续进修,另一方面是终于有了底气,兑现那句“下次,换我来找你。”
陈初抱着他,絮絮叨叨的讲出了这些年的经历,“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怪我,可是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乱伦的罪过,是西西弗斯所推的那块巨石,翻来覆去地,无止境地碾压着彼此,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而已。
“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等他知道奶奶去世和纵火的真相时,早就晚了,陈初已经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她说想要自由。
她所求的,他从来不愿拒绝。
陈初摇头,“才没有,你很厉害的,各种方面,所以我才不想耽误你。”
说到这里,她半撑着手臂,坐起来,“那时候我只靠短信和你说再见,不够正式,而且那也”
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被他的吻封缄。
窗外响起铜铃与欢笑声,圣诞快乐的祝语飘散在夜空里。
“圣诞快乐。”陈最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的初初。”
唇上仍留着他的温度,陈初感觉脸在慢慢变红,“圣诞快乐哥哥。”
陈最嗯了一声,继续抱着她,听到远处的教堂传来吟唱声。
“圣经里,我最喜欢这一句。”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陈初感到不明就里。
“哪句?”
陈最笑着看向她,温声道:”最要紧的是彼此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第一次接吻是在教堂里,石门上镌刻着那句“你要走窄门,因为那引向灭亡。”
如今他们已然从灭亡中得到了新生。
陈最,沉罪,不知归途,也无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