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下午不上班了?”我早上吃得晚,现下不怎么饿,于是把咬了一口的荷包蛋扔给他。
“晚上要聚餐,所以回来陪你吃中饭。”蒋鹤声把汤都喝光了,然后自觉起来收拾餐桌。
“吃完了就滚回去上班吧,我要睡午觉了。”我摸了摸肚皮,对他说道。
“好的,你睡着了我再走。”
蒋鹤声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抱去卧室。
“放开。”
“乖,抱你一会儿我就走了。”
蒋鹤声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我本来没什么睡意,在他的拍哄下渐渐睡着了。
我预料蒋鹤声会回来得很晚,却也没想到这么晚,将近十一点了,我放着电视剧睡了好几觉,惊醒时抬头看看,他还没回来。
原来等待是这种滋味。
我揉了揉脸蛋,觉得这样翘首以盼会让蒋鹤声太得意,所以打算洗洗睡了。刚起身,手机响了。
“喂?”
“寒寒,寒寒,我的寒寒……”
蒋鹤声明显是喝大了,一个劲儿喊我名字。
“你在哪儿啊?我去接你。”
“寒寒……”
“啧,你说点有用的,你在哪儿呢?”我此刻有点后悔关掉了共享定位,不然能直接找到他。
电话挂断了。
我摸不着头脑,焦急地来回踱步。
手机很快又响了,蒋鹤声还是哼哼呀呀的。
“寒寒啊,寒寒……”
我气笑了:“我真想给你两个大耳光。你旁边有人吗?把手机……”
我没说完,他又挂了。
我彻底无语了,又十分挂念他,只好套了件衣服去小区门口等他。
“喝那么醉,可千万别开车啊。”我忧心如焚,不住朝路口张望。
路口拐过来一辆红色的轿车,我没在意,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才看见副驾驶上坐着的是蒋鹤声。
开车的是个女人。
我愣了下,慢慢地跟上去。
他们比我快,我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变成十三,烦躁地按了好几下。
我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下了电梯也没走得太快,就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俩。那女人揽住蒋鹤声摇摇晃晃的身体,在他身上乱摸找钥匙。
“钥匙在哪儿呢?鹤声。”
“钥匙当然在包里,在裤裆上乱摸什么!”我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拳。
“找到了。”女人搀扶垂头耷脑的蒋鹤声往里走,没顾得上关门。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得更清楚些。
那女人把蒋鹤声扶坐到沙发上,眼神四处打量,充满好奇:“鹤声,哪个是你的房间啊?你先坐,我把门关上。”
我干咳一声,把迎面的女人吓了一跳,她做作地拍着胸脯:“你就是听寒吧,鹤声说起过你。我是他的同事,我叫祝白。”
我露出假笑:“姐姐你好。”然后忽略她的握手,径自往蒋鹤声旁边走,“谢谢你送我哥回来,祝白姐,那我不送你了。”
“我也不急。”祝白倒也没尴尬,得体地微笑:“我帮你把他扶进房间里吧,你一个人也弄不动。”
“寒寒……”蒋鹤声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手在空中乱抓,想牵我的手。
我没好气地打他一下,对祝白说:“不用了,我能照顾好他,他又不是第一次醉了。”
“是啊,鹤声以前从不这样的,”祝白自以为是地说,“自从姥姥去世,鹤声就一直郁郁寡欢,我想他是和姥姥感情太好了。”
我翻了个白眼,走到门前送客:“祝白姐,你注意安全。”
“好吧,等鹤声有空,我再来拜访。”祝白走之前,念念不忘地拍拍蒋鹤声:“鹤声,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蒋鹤声一把抓住祝白的手腕,喃语着:“寒寒……”
“你瞧,你哥把我当成你了。”祝白笑着说,“鹤声,我不是你妹妹,我是你姐姐啊,你忘了我吗?”
我拳头攥得咯咯响,胸中憋闷着一口气下不去。
蒋鹤声似乎是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然后一把甩开祝白的手,把脑袋歪到了一边。
祝白怔了一瞬,给自己找台阶:“看你,真喝多了。”
我得意地笑,祝白刚跨出门,我把门摔得重重的响。
蒋鹤声面朝沙发背,像在面壁一样,还在叫我的名字。
“寒寒,我想要……”
“哼,”我冷笑一声,“想要是吧?我让你好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