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汤喝热了?”他用手背蹭蹭我的脸颊,“我把客厅的空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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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着脸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把珠宝盒子和蒋鹤声给我的东西都关在一起,然后洗了把脸,激荡的心绪才稍稍退潮。
蒋鹤声不说话,浅笑着看我。
“不要,我现在就要回学校。”我猛地站起身,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点急事。”
“真好看,寒寒。”蒋鹤
“啊,那太可惜了,”他看看我,“寒寒那天应该会穿得很漂亮吧?”
我左顾右盼了一下,暗骂自己蠢笨:我又没告诉他几点,上午还是下午,他也没说要来,再说他来了又进不去,来干嘛呢?退一万步讲,我根本没叫他来……
“啧,”蒋鹤声不满地说,“一点也不乖,不给你送汤了。”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我的心怦然一动,慌乱地抬手关掉电台,口是心非地说:“难听死了。”
“寒寒穿什么都那么美。”
势渐弱,雪上加霜的是脸竟然红了起来。
“啊,”我沉吟了下,“我说:再见,哥哥。”
蒋鹤声疑惑地朝前探了探,似乎想隔这么远听清我在说什么。我哑然失笑间,他已经打开车门走了过来。
“服装还没定呢,不过我们唱的是流行歌,估计不会穿那种很华丽的礼服。”
“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周六我起得很早,要化妆,还要在正式演出前再挤出点时间排练一遍。季滢大概对于这次失败的计划也感到很惭愧,于是在前一晚来找我,给我带了一条法式白色缎面连衣裙,还给我雇了个专业的化妆师。
他还能跟着低吟浅唱几句。
我反问他:“不说再见就不会再见吗?”
我说不清现在什么心情,大概是有些安心吧,但又觉得有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消失。我们隔着马路和人群,久久地对视着。
他站定,看着我,嘱咐道:“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接你回家。”
我又惊又喜,呆呆地望着穿着整套黑色西装的他:“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承认我走出宿舍楼门的心情其实是满怀期待的,可马路上空空落落,并没有蒋鹤声的车。
他站在我面前,笑意吟吟地问我:“说什么啦?”
“本来也不用你送,你好好在家歇着吧。”
“真有气质啊,”化妆师在镜子看我,“今天的演出一定很成功。”
“可惜了,今天这么好看。”我嘟囔了一句。
我抿嘴笑:“不告诉你。”
我侧头看他。他的薄唇微动,唱得那样认真,像在述说,又像在表白。
“又说什么呢?”蒋鹤声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
我走到宿舍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他,他还是停在那里没走,车窗还是落下来,露出他俊朗的侧脸。这一次,他没有点烟。
蒋鹤声稍稍俯身,将耳朵冲向我,哄道:“快,乖宝,告诉我吧。”
我向他挥挥手,扮作孩童的俏皮:“哥哥再见。”
我笑着道谢:“谢谢你,姐姐。”
没想到,即使已经和蒋鹤声有过肌肤之亲了,再和他在梦里翻云覆雨,也会这么羞耻,尤其还被他看出来了……我真的有点想死。
这两天忙着排练和复习,过得忙碌又平静。季滢很久没露面了,估计那晚和沈文清不太愉快;沈文清看见我也躲躲闪闪的,透着一丝尴尬。我对他们俩的事情也不感兴趣,还是照常和沈文清相处。
这条裙子高级感很足,可惜我没有太好的鞋子来配,只能穿帆布鞋。化妆师没有给我化太浓的妆,只是淡淡的,很适合我这身装扮。我婉拒了她的口红,用了蒋鹤声送我的那只。
我甜甜地应:“知道啦,哥哥。”
他温柔地笑笑,顺了顺我的头发:“去吧。”
蒋鹤声望着我,失笑道:“嗯,好,那我送你。”
“校外人员应该不行吧。”我猜测道。
我把他往外推:“快走吧,一会儿堵在路上了。”
我微微点头,笑道:“好。”
“是这样吗?”他疑道,“怎么看起来像五个字?”
“再见,蒋鹤声。”我无声地说了这一句。
我的目光长久未动,引得他也偏头与我对望,他还在唱:
我瞪了他一眼,逃也似地跑回了房间。
他不撒手:“不跟我说再见吗?”
蒋鹤声心情似乎不错,车载电台里放着莫文蔚的《爱情》,一首娓娓道来的抒情歌,很合此刻安然惬意的情状。
车子停在了宿舍对面,我解了安全带要走,蒋鹤声拽住了我,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回别再跑了,看着点路。”
蒋鹤声笑笑,问我道:“校庆我能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