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哥结婚后就申请调去了他妻子老家,就是我们旁边的那个海滨城市嘛。当时是禁渔期,却有游艇在禁渔期开进来钓鱼,事后调查报道却说是鲨鱼咬伤。我们那时候询问当地的居民,几个打渔的大叔都摇摇头,他们说明眼人都知道,鲨鱼绝对不可能造成那样的伤痕。会造成那种伤痕的,只有船桨。”
“调查不应该这么不仔细啊。”
Erika:“其实和调查没有关系,渔民说本来是说在搜寻船只,后来才改了口风坚持是鲨鱼咬伤。”
“有人施压吗,犯人在给搜查施压吗?”
Erika:“毕竟谁能想到犯人是华都银行行长、前川重工的董事长还有国家警备保障的顾问呢?”
“我对这个案子有点印象,死的确实都是大人物。”
Erika:“家属说他们那天因为其中一个人买了新游艇,觉得好玩才去钓鱼,回来之后却心情都不是很好,说海没什么意思,就把游艇卖了。发生这么一桩惨案,却说海没什么意思。我听到的时候都觉得很气愤,他师哥作为受害者的父亲,我很难想象他是什么心情。”
“你好像偏离了最初话题的重点。”
Erika:“昂,我还没说嘛。其实我们最后抓捕到他师哥,也是因为郑业,正好是起雾的时候,他开枪打中了他师哥的腿。因为我们的行动,他师哥并没有和之前两次一样成功射杀那个国家警备顾问,那个人居然好意思演讲说特权阶级有帮助平民的义务。他师哥本来是想和前两次一样,通过狙击枪远处射杀的。我们将他压制住的时候,他一边痛哭一边嘶吼,他质问为什么不能让他都杀掉……明明只剩最后一个了,他一直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保护一个有罪的人,我无法回答。”
商决侧起身,朝Erika伸出手,她握起对方的手掌,对她报之以宽慰:“你们只是做了你们该做的事。”
Erika微笑着对商决点点头,说着:“后来,我们去了那个女孩的墓前。因为妻子也过世了,他师哥把母女合葬在了一块儿。我们看见,墓前面有两只用弹壳装着的烧完的蜡烛。”
“代表射杀成功的两个人吗?”
Erika:“我觉得是这样的,那家伙在墓前站了很久。他是最早怀疑他师哥的人,他们俩在警校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我们当时推测是不是特种兵,是他说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枪法精准到像是特种兵的人,应该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毕竟他最清楚他师哥的枪法。他应该是很痛苦的,见到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结局,人难免会去怀疑自己的选择。我意识到他哭了的时候,还是‘嘀嗒’一下,水滴在墓碑前的石板上,我还以为是下雨了。伸手去接雨水,发现只有雾气,结果是他半蹲在女孩的墓前,眼睛红了。”
商决喃喃细语道:“……只有煎熬过的内心,才能成就……”
Erika:“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这可是你要我说的。”
“我只是感叹一下啊,你不是说有两个案子吗,还有一个是什么?”
Erika:“那个案子你应该也知道,就是有两个男子在晚上抢走了一名巡警的手枪,其中有一个人在和巡警搏斗时受伤了被另一名巡警当场逮捕,后来才抓捕到了另外一个犯人。”
“我也记得这个案子,当时另一个犯人还把手枪藏匿起来了,你们废了一点功夫才找到,是吗?”
Erika:“是那个案子。这个案子也很悲伤啊,其实不是刚好说到这些,我不太愿意去提起这些案件。我知道我是一个警员,我需要冷静、公正、追溯事实,推导出事件的本真面貌。只是与此同时,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类案件,真的会让我觉得很难过。”
“我明白的。”
Erika:“犯人从巡警手中夺枪,并不是为了杀人。他们只不过是想要获得关注,他们想要通过引起骚动让一桩旧案重新上诉,他们想要给那桩案子翻案。”
“旧案再上诉么?”
Erika:“以前的案子简单来说,就是袭警案其中一个犯人的妻女被人为纵火杀害,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另外个袭警案犯人他儿子的棒球手套。由于没有能证明不在场的证人,而且女生的家教还出面作证在案发现场见到了那个男生,说他曾经纠缠女孩,尾随跟踪她,因为告白失败心中气愤最后杀人,他的儿子就这样被判定为尾随犯、纵火犯,最后男生还在收监审讯的时期就在监狱里自杀了。”
“你是说,这两个犯人,他们本来应该是——仇人?因为仇恨才走到一起的关系,很奇妙的联结啊。”
Erika:“他们那几年很辛苦的到处游走,不停地翻看查找,最后终于找到了男生清白的证据。可是警方和律师都不愿意提供帮助,他们才走到了那一步。”
“但是案发现场怎么会有手套呢?”
Erika:“是这样的:真正的犯人其实是那个家教。她的父亲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家教和他妻子索要钱财的简讯。事发当天女孩他们一家去滑雪,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