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后,尽管损失惨重,但所经过的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迅速冷静,自主的从散落逃窜的状态下进行聚合,保护存活下来的重要机关成员,并开始进行防守和反击。
一开始无疑是艰难的,死伤不断,战火不停,后面他们发现,声响大的热武器虽然效果很不错,但吸引来的变异者会更多,也更为恐怖,但情况紧急不能停下热武器的使用,只能咬牙硬撑,顺带在后方进行撤退逃离。
他们逐渐找到了应对变异者的方法,并将这些信息找方法往外散播,路途暂停时他们都会建立一个简单的隐秘避难所,把位置公之于众,部队则引走清理周边的变异者,再次往别处后退,是为了让民众有藏身之地。
这种生活整整持续了一年,最终他们在一处军事基地驻扎,整顿休息后,召集幸存者,开始正式反击扑杀。
他们已经了解了变异者的特性,除了某些变异的极为变态的变异者需要特殊武器对付,他们已经能对一些特性不明显的变异者进行快速清理。
人力有限,他们在基地驻扎时,人数不过千人,极大部分人都在漫长的路途中死亡,最后仅仅留下了他们,由于过多的人数以及驾驶车辆发出的声音和味道都能吸引变异者,他们只分批次数量往相同或不同基地的方向步行撤退,这一年来早已断了联系,不清楚其他小队情况如何,他们能聚集到的五百人也是在路途中相遇而汇集。
幸存者的存在也零星碎点,基本上不清楚热武器的使用,但他们也有自己对付变异者的办法,每个人都期望自己能派上用场,共同抵御变异者。
人类与侵略者的战争是残酷的,人类数量因入侵锐减,个体的生存难之又难,唯有团结起来共同抵御才有一线生机,但被混乱击溃的人类社会,各种的死亡威胁影响着所有人的思想,大多数人考虑的只是眼前的生存,他们也只能暂时考虑这些,再加上通讯、信息传播的不便,想要全部团结起来何其困难,因此抵御变异者的路途艰难又漫长。
而四年过去已逐渐稳定,总算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再说陈远星这边,在陈远星暗中的协助和吴志超的管理下,这片避难所处处透着勃勃生机,园地已经开垦到成为固定的食物来源,只是生活物资还是过于紧张。
避难所建了一个小学堂,给孩子们上课,由于年龄不一,教学书籍也有些难寻,教学老师也都是自愿自荐进行教学,所以教学质量并不高。
陈钊看起来沉默迟钝,实则很会察言观色,平日虽然调皮,却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加上陈远星经常对它说明它与正常人的不同,它对自身的特殊有充分认知。
伊登告诉过陈远星它们那一分支的特性,比较独来独往和好战,这两点在陈钊身上很明显,自它被伊登带去所谓的历练后,像是开发了天性,有时会控制不住展现自己的攻击性,冯泽阳却与它不太相同,明明它们一样拥有诺埃尔和人类的血脉,陈远星还以为它们会有共鸣,偏偏却像是继承了父亲的敌对关系,两人都跟对方有抵触。
陈远星看得直皱眉,拉着伊登说悄悄话:既然在地球生活还是使用人类的生活方式吧,我感觉它的攻击性太强了,虽然现在看来是好事,但我想过不了几年,等变异者被清理完后,社会会重建,一切都会恢复,我怕陈钊它,不能适应。
伊登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最后表示理解了。
改变需要循序渐进,伊登照常带陈钊去外面,但在慢慢减少它与变异者的接触,在陈远星和伊登刻意的压制下,陈钊初期虽有不适,但已经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同族相斥上,安全的生活环境也无法让它产生危机感,就现在来看,它与正常小孩无异,只是在未来,这种被刻意压制的本能,会用别的方式尽情发泄。
陈远星站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伊登站在他身旁,牵着陈钊的手,旁边是收养的孩子。
好了吗?冯乌在不远处问道。
在避难区的广场中央,放了两排高矮排放整齐的凳子。
陈远星点了点头,跟伊登挽着手,招呼孩子们一起过去。
这是他们的最近两年开始的惯例,每年的开始,都要记录他们存活于世的证明。
吴志超拿着搜刮到的摄像机,等他们落座。
陈远星和伊登坐一起,陈钊在陈远星身旁,森和冯乌中间抱着冯泽阳,后面是收养的孩子和关系好的朋友。
在吴志超的倒计时间,陈远星视线忍不住转向伊登,却正好与它对视。
它眨了眨双眼,朝他一笑,陈远星柔和下脸色,身体微微倾斜,与伊登肩膀靠在一起,十指相握的手搭在伊登腿上,婚戒紧贴,在阳光下射出细闪亮光。
前所未有的安心溢满胸膛,陈远星感受着周身的一切,仿佛一切都落下帷幕,但他的生活才正式开始。
他真正觉得,自己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