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时候习惯叉开腿,两条长腿又细又直,就那么大喇喇敞着。
而那个叫楚天的家伙直接坐在他两腿之间的地上,人往后仰,靠在他胸前,很自然地闭上眼睛休憩起来了。
这操作直接看的云花满脸问号。
曾弋脱掉外套,贴心地给楚天盖在脸上身上,就这么任由他躺靠在身。
云花就这么站着看,终于想起她还有约在身。
“走啦?”曾弋问,“干什么去?”
“管理科的周科长找我。”云花习惯了对他坦诚交代行踪。
“哦。”他的神色暗了暗。原来穿了裙子,是要去约会啊。
接下来一个月,云花空闲时经常来场地围观曾弋他们训练。顺带让手下的向导承包了他们的水,每天都给他们抗一桶过来。
此后,她再没见曾弋和楚天共饮一瓶水。这让她心情舒畅不少。
一次,一个女兵趁没人找到她,直接问:“云花姐姐,您和曾队长没有在交往吧?”
“啊,怎么可能,我和他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不是那我可要追了哦!”姑娘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的信心。
“……”云花看她脸上兴奋的神采,竟无言以对,那你可自求多福别给他耍了——不对,也许人家俩是高手过招,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
接着,曾弋一来,那姑娘就佯装生病体力不支,让曾弋背她去医务室。
曾弋也就那么把人背起来,看那表情似乎还很享受。他那殷勤样子,让云花看了反胃。
原来他喜欢这样娇滴滴柔弱弱会撒娇的小女生啊,可是她是在耍心机啊,唉,男人。
她跟着把人送去医务室,回来的路上,她问他:“你看不出来吗,她故意的!”
“我知道啊。”他笑,极力掩藏他语气里那丝幽幽的酸,“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都谈恋爱了,我老大不小的,就不能有点打算?”
“恋爱……?”她一脸疑惑。
“周科长都和我说过了。”怎么了,你不是一向敢做敢当吗。
云花扭头就跑,只剩下曾弋一脸错愕地留在原地。
云花冲进周旭帆的办公室。
“怎么了,他和我说你们没有在交往啊?”他了解了情况后竟然先发制人。
“我根本没和你确定关系啊!”
“你答应了啊。”
“我只是允许你单方面追求我!”
“好好好,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对不起。”他一脸诚恳。
“这不是道不道歉的事!我不相信你分不清!”云花愠怒道。
“我真分不清啊……”他的语气更无辜了。
云花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冷静下来,不知道他是真的无意之言还是胡搅蛮缠。
这几个月他一直陪伴她训练,在她独自挑大梁带队压力最大的时候,悉心支持她,她确实不应该对着人家劈头盖脸地一顿责备。
只是,她真的不喜欢这个误会。她讨厌死被曾弋误会的感觉。
周旭帆趁她心软,又好言好语地哄了许多话,终于把她唬得恢复了平常。
傍晚,她从办公室回宿舍,经过训练场,正看见曾弋和楚天一起从洗浴房走出来。
他俩身穿军绿色背心,藏青色短裤,头发都湿漉漉地竖着,步调也一致得过分。
他们一起洗澡?!
她以前在昆山从来没见过他和别人一起去洗浴房。他自己房间有浴室,偶尔去公共的也是独来独往。
云花脑袋一片空白,他这是不避讳了?他到底要怎样,他不会是想要左手一个女朋友,右手一个男朋友吧?不对,可能就是开放关系。对,也许他的男女朋友们也都不介意吧。
他们和她擦肩而过,曾弋正顺手拿他脖子上搭的白毛巾给他擦脸,而楚天还和她打招呼,竖了个大拇指对她说了句意味不明的:“曾队长特~别~棒!”
她看见曾弋抬起的手臂,目光不由自主地从短袖的袖口看进去,看到里面他小麦色的身体。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又想冲过去看他衣服下面的皮肤上有没有留下欢爱的证据。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这太可笑了,像一个失心疯的可怜虫。
此刻,她真的相信他和她只是两道不小心交集了一小下的平行线。
之后的那些天,又零零散散发生了些类似的事。
再就是那年的端午节,因为人多,单位里过得特别热闹。当天晚上聚完餐,没控制住又节外生枝,云花心里烦乱,就请假回家了。
她在家乡鄂尔多斯的草原上过了一个力图平静的周末,但她的心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以往每每回家,她都感到治愈和温暖,唯独这次,更多的只有落寞和寂寥。
幸好母亲身体好些了,这是最大的宽慰。
夏季,家里的草原成为肥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