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川子舅啊,我也别干等着,叫川子舅堵上门来骂我了;再咋的也得先跟他说说,也算是争取个主动吧。一想到川子舅,我这又想起小 雪昨晚儿跟我说的事,孩子说要当兵,说要政审。政审,就得翻家庭,那准保还得呱连上我在伪满那暂的那点儿破事。这回可不像上回,上回是栓子,栓子那孩子有 抻头,能忍。这回可是小雪,小雪可了不得,惹急了,她能给你上房揭瓦。我这越核计,後脊梁越冷嗖嗖的。这就拿准了主意,吃了饭,赶紧上川子舅那,一个是说 说王桂莲这事,一个是说说小雪的事,两个事,都挺大。今个儿,正好礼拜天,川子舅跟大头都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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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撩下饭碗。我装了一面口袋晒乾了的箩卜映子,骑上车子就去了川子舅那。
你说这川子舅跟大头也是的,这都八点多了,还捂着个窗户帘子不见太阳。我支好车子,拎上口袋,走近门口刚要敲门,就听里边吵吵巴火地叫,一个说:“……你 瞅你多鸡巴能耐,往台上他妈的一站,就一只手爪子还他妈紧比划,跟个鸡巴人似的。回头,你掐个鸡巴,就摇哪撩臊。”一个说:“那我就比划了,你想比划还没 人看你呢。明天我还比划,我气死个老东西。你嫌我臊?瞅你跟个熊瞎子似的,贱得你都没边儿了。”紧跟着,就听“哗啦”一声,这是茶杯打碎了。接着,就是孩 子哇哇哭。我赶紧砸门,说:“小铁子,咋的了?我是全子哥,快给全子哥开门。”
门一开,小铁子关巴出溜光着脚站我眼前,哭着说:“全子哥,我爸跟我大爷又打架了。”* O- A' d; I8 `5 E D
我探头瞅瞅里屋,屋地上净是打碎的玻璃碴子。我把口袋扔屋地那,抱起小铁子,回手插上门,说:“这是干啥呢?”等我抱着小铁子进里屋再一瞅,我天爷啊,川 子舅跟大头,一个浑身漂白的大白熊坐床上抽着烟,一个满身黑毛的大黑熊站地那指着白熊骂,加上我抱着的这个光巴出溜的小铁子,你瞅瞅这爷仨,都是上下没一 根儿线,就跟进了澡堂子一样啊。我说:“这满地的玻璃碴子,叫孩子光脚下地,不怕紮着孩子?”; _ G% F: t5 E2 Q" {, _ |% w
川子舅也不瞅我,他还是站那骂,说:“就你长鸡巴了,你他妈的栽楞个膀子,还掐鸡巴摇哪嘚瑟。”9 |. U/ B) Q' k: q
我把小铁子搁床上,找来把条帚,把地上的玻璃碴子扫撮子里。说:“外头听真真的,叫人多笑话。”
俩人儿谁也没理我这茬儿。那大头,推开哭着往他怀里拱的小铁子,呼地站床上,冲川子舅说:“正好全子在这,也省得你提裤子不认帐。”他用夹着烟卷的手,在 川子舅眼皮子底下,抖喽着他那根软巴啦趿的鸡子,说:“你瞅好了,老不死的。这就是我的鸡巴,支愣起来有你胳膊粗。你说我嘚瑟,我还就他妈嘚瑟了。我嘚瑟 了,我馋死你个老忘八犊子。”这就把卵子跟鸡子一块儿夹起来,抖喽得更凶了。
“我肏你个小妈的。”川子舅吼了一声,就来抢我手里的条帚。
我躲着川子舅,紧着叫,说:“吓着孩子。”! o$ D( G* ] R, ]3 t
川子舅没抢着我手里的条帚,转身就要往大头身上扑。& N) l2 u: p0 W$ B- X- h
我这就赶紧挡着川子舅。' W# Q! d0 I8 T1 2 `
川子舅在我身前猴儿蹦,也不住嘴地骂,满是黑毛的身子够着够着地要砸大头。
大头呢,还不在乎川子舅那个。他在我身後,叉巴着腿站床上,还是紧抖喽着他那二两肉,冲川子舅笑巴叽地说:“今个儿我在你眼前嘚瑟,明个儿,我就上大街上嘚瑟。我看你怎麽的。”' [: V W9 \% |
小铁子坐床那,抱着大头的大白腿,哇哇哭。
其实啊,我也觉出来了,就川子舅那一身牛劲,那黑熊瞎子似的大身板子,他要是想真扑个谁,你就是再加上两个我,也是拦不住。那大头呢,咋说也是革命干部, 台下上千人,他不照本儿地布置个计画、做个报告啥的,那也是正经得能当幅画贴墙上的。我这一瞅他俩呀,那都是人来疯儿。也就是我站在他俩眼前了,川子舅是 呜啦嚎疯地要打大头,还就是打不着;大头呢,还就是没了革命干部的正经劲,抖喽着他那二两肉紧着撩。这呀,也就应了那个理儿:俩口子打架不能拉,你越拉是 越邪唬。我呀,我也别给他俩当这个电灯泡了。我躲开川子舅,把扔地上的条帚往川子舅脚下一踢,说:“你俩乐意打,可劲里打。条帚不赶劲,我上外头给你拿铁 棒子。”我这就抓过小铁子的衣裳,抱起哇哇哭的小铁子,去外屋给小铁子穿衣裳。; N& w/ q0 {( B- J4 ~
你别说,这招儿还挺灵。里屋那两头熊瞎子,都没动静了。; p8 ?! s2 ]; c
我给小铁子穿好了衣裳,哄着他不哭了,又给孩子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