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眼泪就在眼圈里直打转儿。
这二倔子今个儿也不知是咋的了，你瞅孩子就差跪着跟你说了，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就拉倒，别问了呗。可他还是不放过小材子，说“再说一遍，我听听。”你瞅瞅他，跟逗哒孩子似的，还整得挺一本正。他还问：“真的假的？”# i f9 X# r5 G& t* K3 K1 h
小材子是真急了，他抓过二倔子的大手爪子，抬起来就往自个儿脸上掴。一边打，一边说：“那你先替师奶打我一顿吧。”. g: i! U$ a; k7 R
我这就去拽二倔子，心说，这可有点儿过了啊。
二倔子甩开我，他从小材子的手里抽出自个儿的大手爪子，坐炕沿儿那，故意地往手上吹着气，说：“这他妈的，给我手震生疼。”这就瞅着小材子，说：“呦呦呦，哭了？我还没瞅过这大小夥子哭呢。来，给师爷哭个看看。你一开哭，我他妈也哭，咱俩可劲哭，看谁哭得好听。”
小材子使劲地含住眼泪，扑呲，笑了。! K9 x) |; g5 h" x T7 G) _- t$ C
二倔子是真的在逗小材子。他坐那，仰脸儿瞅着小材子的脸儿，问：“笑了？”这又晃着脑袋，嘻皮笑脸地跟小材子说：“那给师爷买酒去。咱不用你干爹的钱，我就想喝你的酒。”
“哎。”小材子敞敞亮亮地应了声，转身就往外头跑。) |" D4 q z3 E: ^/ z) X
二撅子一把抓住小材子，照他屁股那就是一巴掌，说：“臭小子，你给我回来吧。” o. K' y' ^, t* a
我就笑。- t( Z# [1 F. u1 V c8 h. c8 f
郎师傅也笑，他说：“俺还没看回，俺师傅这会哄孩子嘞。”
小材子挣着二倔子还要出去，说：“师爷，我挣钱了，你叫我给你买吧。真的。”/ t5 [% {! K4 ~! F7 I% c
二倔子把小材子按炕那坐着，瞅瞅炕桌上的酒肴，冲大夥说：“这这麽多好吃的？”他说：“不行，我得去问问我老婆子，看她想咋打小材子。”他指着小材子说：“不兴给我跑啊。”这就转身出去了。& l/ U4 Y3 d% S t
二倔子一走，小材子也蹭地窜了出去。
不一会儿，二倔子颠呵颠呵地抱着个酒瓶子回来了。这回，他也没用谁劝，甩了大鞋，上炕里一坐，使牙咬开酒瓶盖子，往酒盅子里倒着酒，说：“嘿嘿，偷来的，老婆子没瞅着。”他一边倒着酒，一边问：“那死小子呢？”0 s7 a7 K$ m5 ` H- \
“你看你，还叫你拿酒。”郎师傅说：“小材子八成是买酒去了。” ?8 Y7 m3 u% M6 Z% P! L8 u0 a7 A
我说：“这都喝差不多了，咋又整酒呢？”可我这话就跟没说似的，谁也没搭我这茬儿。1 H2 t) g7 f( @, N
二倔子给郎师傅倒着酒，说：“这他妈扯不扯。我那是逗他玩儿呢，他还当真了？”他跟郎师傅说：“老郎，别说是你稀罕这臭小子？我还他妈的挺稀罕那臭小子的呢。咋说他也跟咱这麽多年了。这小子不藏奸，有啥说啥，就是任性点儿，搂不住大栓。”0 _6 ~7 P" k# T0 k
我说：“小材子一见着我，就跟我直劲赔不是，说後悔了。”! z! t3 u$ G) O5 c1 H
“咳，咱也不能总抓着个孩子的把柄不撒手啊。”二倔子给我也倒上酒，这就冲我叫，说：“我这都倒一圈了，赶紧给我拿个盅子啊。叫我吹喇叭啊？”
我这就赶紧上里屋，给二倔子拿了个酒盅。这功夫，小材子拎着瓶酒回来了。他见我正给二倔子那酒盅，急忙上前把手里的酒瓶子打开，给二倔子倒上酒，说：“师爷，喝我这个。”* J( i8 f; `9 V& F) _ j
我心核计，这又打开一瓶。得，今个儿这酒少喝不了。: Q) A7 s) A, {# T
二倔子也不客套，擎着小材子给他倒酒，他冲我跟郎师傅说：“瞅你们喝酒，馋了。嘿嘿。”这就端起酒盅说：“来，干一个。”- @# x6 I# S% g3 s, w
喝了酒，小材子给二倔子夹了片猪头肉，说：“师爷，你尝尝。”1 j& z2 }6 C" ^2 R1 l7 n
二倔子嚼着大肉片子，说：“嗯，香。这他妈有日子没见着肉星儿了。”这就又端起酒盅来，说：“喝。”
“谁说不是嘞。”郎师傅说：“多亏全子给了俺那些个萝卜缨子，一大麻袋嘞。要不，连口菜也没有啊。”, ?, W3 o# ?5 u
“哪呀，你还得谢谢你干儿啊。”二倔子拍拍坐他身边的小材子，说：“那是他爸爸，大老远给全子送来的。全子就给大夥分了。”4 M) B$ v#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