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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直接回咱家，先去了师娘家。7 b& z. B) Z/ o
你说大早起的，师娘家这个闹啊，成一锅粥了。师娘家也跟郎师傅家似的，进屋挨右手这就是铺顺山炕，顶着炕间壁个小里间，是烧火做饭的地儿。人家郎师傅家那 铺炕，还有个炕琴隔着，师娘这铺抗是一通到底，师娘跟二倔子睡中间，挨二倔子睡小虎子，挨师娘睡着小珍子。我进屋时，师娘正在小里间那整饭，也举着饭勺子 叫，说：“……这眼瞅就到点了，到是快穿啊。我这挺着个大肚子，跟你们吵吵得起啊？”& [# q) M s' E0 |; F; u! k
你再看炕上，二倔子光着後脊梁，露着腚根子，坐被窝子里抽着烟。小珍子裂哒着裤子背带，哭叽叽地晃着二倔子的肩膀头子，说：“爹，你不管我哥呀，你没看见她拿枕头打我啊？你看见没啊？”6 l7 L; w5 L; z0 q( Q3 }
“就打了。就打了。”小虎子坐枕头上穿着袜子说：“我袜子咋上你枕头底下了呢？”
“你自个儿的袜子，上这找啥？”小珍子隔着二倔子给了小虎子一脚，这就紧往二倔子身前躲。* s# x5 Z7 S' p$ _. q; H- d
小虎子一出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二倔子後脊梁上。
二倔子回头叫：“忘八肏的，你还打上我了。”这就伸手够着小虎子打。# [& e W' F' D/ s8 K
小虎子光脚跳下炕，躲过二倔子的大巴掌。他得意地冲二倔子叫：“没打着。气气，气老猴儿。”$ t. o/ Z- G6 R6 W. c' U' Y
小珍子晃着二倔子叫：“爹，我哥气你呢。”
二倔子一巴掌拍在小珍子身上，说：“死丫蛋子，没事就撩。”
小珍子咧大嘴哇哇哭，这就可嗓子喊：“娘，你瞅呀？我爹打我。”
师娘敲着饭勺子叫：“我那亲娘祖奶奶哎，见天早起就这麽闹，你瞅瞅谁家像咱家。”; L: e* S: z/ `1 `
小虎子躲着二倔子，跳下炕，这一膀子就撞我身上，这就冲二倔子喊，说：“爹，我全子哥来了。”# ^) R; Q3 K6 O3 m
二倔子掉过身，把被子捂腰那，冲师娘说：“我裤衩子呢。”6 P0 T4 C3 o7 y3 \6 H( _) d& _8 M
“全子啊。”师娘叫了声我，回头就去豁拉锅，也冲二倔子喊：“你连那兜裆的尿臊布都看不住，啥都跟我要，我还给你干啥？”
二倔子在炕上摇那寻摸着，说：“虎子，爹裤衩子哪去了，瞅见没？”
小虎子穿着鞋说：“没瞅着。”这就往外跑。% j$ {1 j) y- p
二倔子就又叫小珍子，说：“死丫头，赶紧的，给爹找找裤衩子。
“白打我了？”小珍子抹把眼泪不哭了，她跳下炕，穿上鞋，喊着小虎子，说：“哥，等我一会儿。”这就也跑了。
我坐炕沿那，见二倔子脚丫子前那枕头底下，露着个东西，像是裤衩子；就扯出来，把那裤衩子仍给了二倔子。二倔子也不避讳我，掀了被子，露着黑乎乎的当啷，套着裤衩子，笑嘻嘻地问我，说：“全子，那女的咋样儿？”' b9 _- |' y1 X' c$ s
我瞅着二倔子问我那样儿，没明白他是啥意思，就说：“昨晚儿回来，他们都睡了。我这正想问问师娘……”/ }* K8 e4 ~1 N
“得了，全子。你瞅瞅我这打睁开眼，就没闲着。呆会儿我得空，就过去跟你细说。”师娘擦着手，走到炕沿边那，冲二倔子叫，说：“这眼瞅就不赶趟儿了，你到 是麻溜下地呀，你说就这麽在炕上给你磨磨啊。”这就搁下抹布，爬上炕去叠被。她一边收拾着被，一边不住嘴地说：“你瞅瞅这还有个整儿，赶上猪窝了。这上个 礼拜才拆的被，你说这身上也不哪来的那多油，整得这被跟铁打的似的。你说说你这个死老头子，打一进这月，我就撵你，洗个澡去吧，洗个澡去吧。咱也不知道你 身上那点泥儿，咋就那金贵，就是不给你洗这个澡。你自个儿闻闻你身上那味儿，啊呸，能熏死个人。妈呀，啧啧啧，你瞅瞅这死小子哎，睡觉也搂着这一堆的玻璃 球子，那他就不胳得慌。说你呢，我叫你瞅瞅，你瞅见没呀？你说是你黑眼白眼地没看上我闺女，这死小子这样儿，你就楞装没瞅见？”
二倔子站屋地那系着裤子，说：“瞅见了。瞅见了。这个磨叨啊，一大早就听你的了，咱家还买啥戏匣子啊。”8 H; f" q( \3 i
“你要卖。我挡你了？”师娘在炕上叫，说：“你有钱，买不咋的。”1 j3 Y; g- F* s* G& X
二倔子穿着衣裳说：“不行，要尿裤兜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