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阵脚。
广钦和尚倒吸了口凉气,“善哉,黄可思、李道谦两位将军不是去征伐他们了吗?坏了!难道是没有得手?”
王重隐咬着牙狠狠地说:“钟传来的正好,我正要会会他呢,都说他力大无比,打死只老虎,我倒是要和他比上一比,看看谁的力气更大。”
第二十五章 大胆识舍生忘死,小疏忽功亏一篑。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来的这伙土团正是不要命的,别看是临时招募的庄稼汉,却为了保家护院命都豁出去了,冲在前面的是位穿着大襟长衫的乡绅,用黑色布巾挽几圈缠于头上,中间插着个磨得铮亮的牛角。他手握把钢刀又抡又砍,溅得浑身是血,依然是一路杀来红了眼。跟随其后的士兵奋勇向前,如蛟龙入海,苍鹰在天,势不可挡。土团冲锋陷阵,草军抱头鼠窜,眼见得呈现一边倒的局势。更何况票帅刚刚被人抹了脖子,群龙无首,恶狗的脊梁骨都打断了,还怎么龇牙咧嘴疯狂咬人呀?
“三苗人!敢在爷的面前猖狂,看我来收拾你。”副帅王重隐大吼一声,舞动双锤冲了上去。
“啊!好有劲,兄弟救我。”一锤之下,来将已被钉入土里,瞩目细看原来是错觉,明显乡绅不是对手,生生砸矮半截,双腿跪在地上,手里的家伙已然成了镰刀。
“大哥休怕!小弟在此。”从乡绅的背后窜过来一位穿短装衣裤的中年汉子。这人长相就像是依着前者雕刻出来的,只是脸面上粉嫩了些,同样用黑色布巾缠于头上,不同的是插着根雉鸡翎。他使的是杆铁枪,双手用力抖动枪杆,卖了个枪花虚掩一招,出其不意向对手的小腹扎去。
“跟我来阴的,不好使!”王重隐只是用锤头轻轻一磕,“嗖”铁枪像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啊!好有劲,大哥快撤。”做兄弟的只觉得虎口剧痛,低头再看,血水顺着指头缝流了下来。
“兔崽子!看你们往那里跑?”副帅得意地哇哇怪叫,带着人马就要随后反击。
“呔!危家兄弟不要慌张,某家钟传来助你们。”土团的大队人马从后面掩杀过来,中间一人长得魁梧彪悍,比别人高一头乍一背,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可谓英姿倜傥、气宇轩昂,“危全讽、危仔倡,你们哥俩暂且退后,让我拿他。”
“嗨!来人就是钟传吧?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甘心做官府的帮凶鹰犬呢?助纣为虐,眼睛瞎了,不见朝廷的昏庸腐败,横征暴敛啊?不顾大义夺我抚州,贪得无厌步步威逼,公然与天下百姓为敌啊。”王重隐板着面孔指责道。
“谁是天下百姓?难道是你们吗?官府横征暴敛确是事实,可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江南西道给你们祸害成什么样子?还觍着脸大言不惭称作义军呢,可耻!”土团首领不卑不亢予以回击,他从属下手里取过两颗人头掼在地上,“此乃黄可思、李道谦二贼的狗头,侵我抚州,杀我乡亲,罪大恶极,被百姓们追至象牙潭,由两个老婶子砍下了脑袋。我奉劝诸位,赶快放下武器,再负隅顽抗,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
“兔崽子!少说废话,拿命来。”草军副帅被说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扑过来抡锤便砸。
“嘭”,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两柄大锤被磕飞好远,副帅整个人被震晕了过去。“王将军!”“副帅!”草军顿时又乱作一团。
“杀尽草寇!保我家园。”插着雉鸡翎的三苗人振臂高呼,土团兵士齐声呐喊。
“阿弥陀佛!我是出家人,不要伤害我。”广钦第一个抱着头跪倒在地,接着是投降的前刺史陶祥,紧摆双手,不知表明自己是清白的,还是阻止不要伤害他。其它的兵丁更不用说了,都扔下武器下跪求饶。
“危仔倡!退后。令超禅师教导与我,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草军虽然倒行逆施,却多是良民步入歧途,既然已经知罪,不可妄杀。”打虎英雄放下铁棍子命令道,看得出他是心善向佛之人。
胖刺史本是抱定必死之心,未曾想绝处逢生了,自然是大喜过望,上前施礼问候,“英雄们是抚州土团吧?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此番平定江州你是头功一件啊,我这就上表朝廷为你们请功。”
魁梧汉子谦虚地回礼道:“刺史过奖了,保家护土乃小民份内之责,头功理应是您,孤身一人深入虎穴,手刃贼首柳彦璋。我等幸好来得正是时候,未辜负云凌子道长之托,他说不能让您这忠义之士命丧贼人手里,故此我们火速赶来接应您呀。”
那边的独臂老翁嬉嬉笑着,“钟传,你小子可以呀,老夫得刮目相看了。这几日不见,你成了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啦,乱世造英雄啊。”
钟传发现站在远处的说话人,急忙快步走到老翁跟前,施大礼恭敬地回话,“老帮主,取笑小侄了,我这个高安镇抚使是自封的,这些弟兄也是临时招募的乡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都是他们给逼的。”
“这是你们给逼的!”突然从帆船上发出狂躁的怒吼声,大家转眼去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