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锁住了。房车过道狭窄,他侧身走到Z身后,迅速掏出小型电击枪对准Z腰后。Z来不及回头便瘫倒在地。他从床垫下取出早已塞在那儿的注射针筒,去包裹针尖的软胶,将针头刺入Z手臂内侧的静脉。
床尾有一间橱式衣柜,他取出两捆麻绳和一卷灰色胶带,仔细绑住Z的手脚,分别打了个结实的系船结。想到取下胶带时会弄痛Z,他一阵心疼,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他掏出钥匙打开洗手间的门,确认关在里面的人仍处于昏迷。
他回到屋内,上楼打包了些衣物,尔后想到,Z不一定用得着。他锁好房门,拎起两个旅行袋上车。食物和水都已储备在车载冰箱里。他点燃发动机,离开街区向北行驶,两次左转后由德玛尔大街进入长滩高速路。目的地并不远,一杯咖啡足以应付困倦。
他于凌晨三点到达自己提前物色好的小屋。发现这个地方纯属偶然,甚至让他想要感谢多年前就已摒弃的上帝。麻醉剂的效用仍未消除,关在洗手间的人却醒来了,用力撞击着门板。Z那帮热衷于犯罪的伙伴中的一个。那个年轻人的眼镜在颠簸中滑落,尼尔紧盯着他的面孔,意识到熟悉感从何而来。他将一柄消防斧别在腰后,拽起年轻人被捆绑在一处的双手,将他拖出车。
那年轻人的五官以及络腮胡都像极了三十岁的西蒙。尼尔从腰后取下斧头朝他的脖颈砍去。二十二年前,电话那头的人声称自己是科罗拉多州警,找到了他的儿子,而绑架他儿子的嫌犯已死亡时,他就想这么做了。他按关节仔细将尸体分成三十多块,埋进树林。天蒙蒙亮,他计算着麻醉剂效用退去的时间。想Z应该快醒来了。
Z在挣扎中滚落到房车地板,在胶带后呜呜叫着,双眼湿润得可怜。尼尔拖起他的腰将他放回床上。“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他抹去Z眼角的泪水。指背的血迹不慎蹭上Z脸颊,他柔声说了句抱歉,卷起T恤下摆仔细擦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