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我,说,别去外面吃了吧,挺浪费的,下午不是买了这麽多吃的吗?在家做吧!我撇了撇嘴,说,你不是说人家比我做的好吃吗?正好我也懒得做了,出去吃好吃的呗。小武有点急了,辩解到,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它比想象的好吃很多,所以觉得特别的好吃,而你做的是本来就应该好吃,所以没有觉得好吃。说完之後小武又自己想了想,好像不太对劲,挠挠头又换了个解释法。看着他着急的表情,壹下把我逗乐了。这种费尽心机想要哄我开心却又嘴笨词穷的个性实在让我太喜欢了。其实花言巧语的人大可以用壹句,饭馆吃的是食物,在家吃的是心意,就能解决壹切的尴尬,而且又讨喜。可小武就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这份朴实的真诚着实让我心仪。
结果,还是被我拉到了猛男美食屋的包间里坐下了。因为我告诉他,我吃这里可以免单。当然,小武是很惊讶,我没有告诉他真话,胡乱编了个中奖之类的烂理由糊弄过去了,立马岔开话题,聊到小武的师兄。小武说陈师兄是大他两届的武术系传统套路班的,当时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他学的套路很特别,据说是峨眉派的古套路,跟现代套路相比更注重实际的攻击性,类似锁喉踢裆之类现代武术竞技的禁忌项目都没有体现在古套路里。所以武术系的很多人都向他请教过。
好不容易把话题时间撑到上菜结束了,我俩埋头苦干了起来。其实仔细观察小武的吃饭方式,从第壹次到现在已经略有变化了。第壹次壹起吃冷锅鱼,小武虽然食量大,但也看似有礼有节,第壹次在家做饭给小武吃的时候也是,而现在狼吞虎咽的吃饭样就跟琥子没啥区别了。我估摸着,这也是小武的心态在转变,越能把自己最本性的壹面展示出来,信赖程度也就越高。
用餐完毕,我并没有像午餐壹样非要塞饭钱给收银员,而是大大方方的带着小武离开了饭馆,避免谎话穿帮。反正死胖子也说过直接来吃就对了,我也落得个心安理得。闲情逸致的散了会儿步,顺便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点酸奶和点心。壹路上,小武貌似心情不错,壹直在跟我讲解陈师兄的峨眉拳法。而我则壹老用些很白痴的问题骚扰着小武的教学进度,比如说,峨眉不都是尼姑吗?峨眉的尼姑不都只用剑吗?然而,小武却远比我想象的要认真,不仅没有对我无理取闹的提问生气,反正越发仔细的给我解答,直到回到屋子钻进厕所里,我的耳根才清净了。
放好买回来的东西,打开电视看了会,突然发现小武怎麽还不出来。就在我准备杀进厕所壹探究竟的时候,小武终於光着身子出来了。我不解的看着小武手中的衣服问,你去厕所就是为了脱衣服?小武摇了摇头说,小便。我皱起了眉头,说,怎麽跟大便壹样久?小武呵呵的笑了壹下,有点心虚的说,憋太久尿不出来。
我看着小武埋着头把手中的衣物叠来叠去,明显壹副不安的表情,我略微有些不爽,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小武老实的站起来走向我。我壹把伸手抓住小武胯间沈睡中的长枪,小武屈起身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我看了壹眼小武痛苦的表情,终於忍不住问,到底怎麽了?小武揉了揉胯间的长枪,在我旁边坐下,不紧不慢的说,有点出血了。我睁大眼睛看着小武,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小武看着我的眼睛,表情很平和,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温暖的大手抚在我的头上,说,没事,不是很严重。
我低着头发呆,就像个犯错的孩子壹样。小武悄悄的向我身边挪了挪,把我搂在怀里。我靠在小武厚实的肩上,就这样沈默了很久。
良久,我突然想到壹个之前就疑惑的事情。我轻声问,老师,你为什麽会心甘情愿的让我做刚刚的壹切?小武转头看着我的脸,呵呵壹笑,说,你手上有我的把柄啊。我白了小武壹眼,说,说实话!小武呵呵的笑着,叹了口气望着前方,缓缓的说,我壹直觉得啊,你每次叫我老师的时候,我心里觉得特别欣慰。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眼中总闪现出壹种好奇的期待感,就好比人们常说的求知欲壹样。其实,我感觉你也不擅长这些东西,你在摸索,就像做实验壹样。如果在我身上实验能让你学会你想要的东西,我觉得我也算是个称职的老师了。
看着小武微笑憧景的脸庞,我壹时有些语塞。这看似有逻辑的理由,我壹时半会还想不通它是否合理。不过,换言之,就像小武弄不懂我们这类人为什麽喜欢这种事情壹样,也许它并不需要让别人理解,只要自己心里能够接受,壹切便顺理成章的成为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