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武离开之後,琥子都在小屋里陪着我。我也知道他在担心着我,毕竟我脸上几乎没露出过啥笑容。用琥子的话来说,我不开心对於他来说,就是天要塌了。
琥子用被我压着的胳膊挠挠我的咯吱窝,转头看着他用鼻尖蹭蹭我额头。琥子在耳边轻声的说,问候壹下他吧,你会安心壹些。我深深呼出壹口气,在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估摸了壹下,冲琥子点点头,起身走到客厅点着壹根烟,拨通了小武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小武终於接了电话,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我询问了壹下小武父亲的状况,好在小武父亲也是年轻时就习武,身体底子还不错,从田坎跌落也只是骨折,虽然村政府也帮扶了,可剩余的医药费却不是小武家里能承受的。我安慰了小武,让他把银行卡号给我,表示壹定会帮他解决,可小武说什麽也不接受。僵持了好几分钟,我终於压不住脾气的骂道,老师,非要争这口硬气?难道要你父亲落下终身残疾才开心?
电话两头都沈默了半晌。每次话说出口之後,我才知道後悔。就像有些人用玩笑的语气能说出真心的话语,而我总是在极度关心时错用愤怒的骂声。琥子也从床上起来,靠在门框上看着我,眼中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我看着琥子冲我摇摇头,我也深深的呼出壹口气,还没说出口的道歉,被电话那头响起的壹句谢谢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挂掉电话之後收到小武的短信,里面写着银行卡信息。琥子走到客厅,帮我接了壹杯温水,拍拍我肩膀,然後走进了卧室。我熄灭烟头,拍拍额头有些懊恼。望着水杯叹了口气,还是兀自走向厨房倒了杯酒。不是我爱装忧郁,而是确实有些心烦。我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每当这种状况我都会美其名曰,酒精和香烟能保持大脑活跃,虽然我知道这就是放屁。
充分思索了状况,找父母借钱,铁定不现实,毕竟数目不小,我也懒得解释太多。找朋友吧,哎,我不想欠人情。思前想後还是拨通了吴叔的电话。谨慎的问了问他是否跟我家人在壹起,然後陈述了整个事件,当然小武的身份隐藏成了我同学,也表示不找父母是并不想被问太多。吴叔嗯了壹声,并没有说太多,直接告诉我等他十分钟,然後挂掉了电话。上了个厕所,听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了壹声。我终於放下了这几天压在心间的巨石。
吴叔还是壹如既往的疼我。作为是我爸的发小,在丧偶之後壹直孤身自居。家底殷实加上律师的职业,吴叔生活还算富足,膝下壹儿壹女比我都略大壹些,早已送出国外修学,目前都已毕业在国外定居。老爸曾经开玩笑说,怕你吴叔在家死得屍体都发臭了都没人知道,干脆让他到公司来挂个闲职。吴叔再三推辞不过,也欣然辞掉了律师的工作,开启了自己的养老生活。从小在壹个院儿住着,吴叔也是很疼我,知道我爱看书,经常把家里的藏书翻来给我,直接导致了我很爱惜书,很反感把书折页或者涂画的坏习惯,毕竟我的书基本上都是借来的。当然,好处嘛也是有的,现在的我在许多知识面都略懂壹二。不过,我其实很少去麻烦吴叔,毕竟从小都受他照顾,已经感觉这辈子还不清人情了,如同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壹般。不过,在这种最困难的时刻,我本能的第壹个想到的就是他那些无私的帮助。
转账完成之後,我再次收到小武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谢谢,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晃了晃酒杯,笑了笑,壹口闷掉,开心的回到了卧室。这杯酒可不是喝闷酒,而是终於身心舒爽的豪饮。
回到卧室的时候,琥子已经睡着了。安心的熟睡和平稳的呼吸似乎都在向我表示着充分的信任,相信我有能力处理好,不过就是那杯温水在稍微抗议壹下我每到心烦的环节都要喝酒的事实。冲琥子傻笑了壹下,悄悄溜上床,却还是没有逃过琥子那机警的应激反应。琥子迷糊的搂过我,亲吻了我的脸庞。我面向琥子,揉了揉我最爱的那两块胸大肌。琥子眯着眼睛冲我笑笑。我起腿勾住琥子结实的小腿蹭了蹭,说,琥子很困吗?琥子笑笑摇摇头说,找的谁?我淡淡的说,吴叔。琥子眯起眼睛点点头,说,下次回去给吴叔泡杯好茶。我嗯的回应了壹声。琥子轻抚着我覆盖在他胸前的手说,快壹个星期咯。心情愉快的我毫不犹豫的翻身将琥子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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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人与人之间壹个微妙情绪,壹个双向确认的过程,任何单方面臆想都无法给壹份情感做准确的定义。浓烈的情感或许能感染薄情者,薄情者亦可以冲淡浓烈的情感。当双方情感大致相同时,情感的维系才变得相对容易。当然,这只是理论的过程。实际上,由於情感当事人双方各种观念的差异、对於相同事物的不同处理倾向,情感的感知会造成偏差,导致情感沟通结果大相径庭。讲直白点就是不要吝惜表达情感,对於情感相关事件不要小气和傲娇。既然爱了,且是相对不易的爱恋,请好好珍惜吧。就好比对於小武的情感,这八年来的变化,我也感觉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