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茈月用力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在心里不断默念秦昙还等着我把他带回现实,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死。第三遍以后,江茈月真的冷静下来了。
之后的五分钟里,她又和苏菲发生了以下的对话,两个人中间都有停顿,尤其是江茈月,几乎需要停下两倍的时间去反应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菲:妈妈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我想如果她在世看到你这么难过,应该比你更愧疚你有权利得到幸福
江茈月:你说得对,只是,我想记起关于妈妈的事情,你可以多跟我讲讲她吗?
你想知道什么呢?
她和秦昙怎么认识的。
她是江汀的表妹。
那江汀的女儿呢?
江家的车祸,一起丧生了。
她叫什么?
江茈月。
好不容易控制住语气到这里骤然变调:我们都叫江茈月,不觉得有不对吗?
回应她的是非常自然的,秦昙痛失挚友,于是给你改了江汀女儿的名字。
这也能圆上?!!!
讲到这里,江茈月反应过来,终于想起江汀的表妹到底是谁了。难怪那张照片给她隐约的眼熟感,这个女人她见过的。很久很久以前,她爸爸介绍过一个表妹给秦昙认识,因为是朋友亲戚的缘故,秦昙没有拒绝得那么不给面子,出面和女人约过几次会,在江茈月的印象当中,他们真的有进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这个人是存在的,江茈月开始不自觉地咬起了手指甲,她的思路不对
苏菲向前倾身,问她,你怎么了?
江茈月越来越觉得不安。这个世界的严谨程度远超她的想象,秦昙在现实世界里昏迷,意识缩回了潜意识,这里的他是他的本体没错,但比起现实世界里的隐忍和克制,她总觉得这里的秦昙给她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似乎因为处在潜意识而没有顾忌,那种Yin暗面被放大了,但是这些话她都不能对苏菲说,江茈月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再次尝试梳理思路。
如果这个妈妈是存在的,那么不存在的东西,只剩下了对,只剩下了那个。
她也叫江茈月,很吃惊吗?
江茈月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声音从头顶穿出,紧接着,高大的男人从她背后缓步走出,他走路简直毫无声音,信步穿越房间,就像很平常的主人款待客人那样,把手里的杯子平放在苏菲和她面前的桌子上,朝江茈月微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江叔叔的全名的?
他把手往回伸,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帕,轻轻擦去江茈月额头的汗。
书房的钟一秒一秒地走,嘀嗒嘀嗒,秦昙看着江茈月,往后仰倒,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小月坐在我身上来。
江茈月迅速看了一眼苏菲的方向,女人似乎是困了,打了个哈欠,诡异地开始俯到在桌上。
她、怎么了
秦昙没有回答她。
只是又说了一遍,坐过来。
她整个脊背都直了起来,脑袋钝了。
她真的就要想到了,顺着如果这个妈妈是存在的的思路,不存在的东西只剩下了另一个江茈月,但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缓慢地站起来。缓慢地踱到了秦昙的近前,从侧面坐在他大腿上,为了不从他身上跌下来,伸出手挽住他的脖子,她看到秦昙朝她笑了一下。
直到离得这么近,她才终于发现他的变化,胡茬泛青,额头的皱纹也没有那么明显,这时候的秦昙更俊美一些,他往前轻轻地贴了贴她的嘴唇。
撬开她的口,把长长的舌头伸到了里面,贴着她的嘴唇描摹唇形,舔舐之间又痒又麻的感觉波散到全身,男人往后稍微退了一下,一根津ye连成的银色丝线断开,他说,喜欢我这样吻你吗?
江茈月脑袋混沌,她想,现在不是告诉他破绽的时候,还不能引起他的警觉,被动地接受着亲吻,她再一次和秦昙的嘴唇分开,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