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随着笑声一起荡漾的模样。
「可不是么,比起您,我能有多大?」
「皮得你,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我下意识想说跟父亲学的,但接着我意识到我跟父亲常年都不对话,这么讲纯属扯淡。
电话那头的母亲似乎也意识到这点,于是我俩都沉默了。
良久,母亲用她僵硬的笑打破沉默,她说,「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马上。」
「吃个饭那么久啊?」
「吱呀」
的一声,母亲大概回房了。
「没,散了会步。」
「在哪吃啊?远不?」
「就在西街。」
「那要妈去接你不?」
「同学有电车。」
「哦。」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有事没事一辆警车到处熘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公车私用似的。」
「啧,说啥呢?」
我笑笑,为自己忽然
展现的幽默感到自豪。
「连你妈的玩笑也开,也不想想妈这么干到底是为了啥,不知好歹!」
最后一个「歹」
字她咬得特别重,我彷佛真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但必须得说,以母亲的颜值,就算生气起来,恐怕给人的感觉也是她在扮演某种生气的艺术,而不是真的在生气。
我笑笑。
又扯了两句,母亲说,「好了,不跟你说了,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啊,妈还要看文件呢。」
「嗯,」
我说。
于是电话就挂了。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看着远处霓虹闪烁,夜空深远,繁星璀璨。
想多了吧,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