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他依然冷如寒夜里不动容衣不蔽体者的圆月。
白慎华孤注一掷般不问结果地告诉他:“我可以正确了解你。给个机会,我很愿意。”
“你的室友比你聪明。”南寓这样冷冷地告诉他。
白慎华摇头:“我不怕。”
南寓:“那我们走着瞧。”
他不再和他废话,转身离开。直接绕过也干憋屈了一早晨的大黄,下楼了。
白慎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指慢慢在身侧握成拳。大黄看见了,发现宝藏一样冲来捧起他的手。
“哇呀,你也忍不住啊?我还以为你真他妈能在他面前忍住呢?”大黄啧啧赞叹,仿佛恨不得刚才这一个拳头已经直接朝南寓招呼过去了。“哎。”看他争气地怒发冲冠,大黄也贴心三分,“哎哎,我知道你忍得辛苦。南家是大家族,打了架学校不好收场。你也要顾忌学校。好了好了,咱们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白慎华一根一根地松开手指,扭头,凝望着大黄,却是很认真。他眼睛眯起。
“你不觉得,南寓很好玩吗?”
大黄蒙了。“啊?”他瞬间想丢开白慎华的拳头,“玩?怎么玩儿?”
他不觉得南寓好玩啊!他想揍南寓好吗?只是可能揍不过才不揍的!那一张臭脸,有什么好玩的!
白慎华紧紧盯着南寓离开的门,“大黄,你知道吗?南寓可能昨晚听到我们说他了。他今天还我一句‘走着瞧’。”
白慎华很聪明。而且他也喜欢和聪明的南寓过招,聪明人说话才有意思,不浪费口水,每一句话,对方都能接收到终极含义,并且还给你一通旗鼓相当的反馈。这样……才热血沸腾,有对抗的欲望。
他转回眼神,望向大黄,“你还觉得,南寓是大少爷出身,情商不够,所以得的社交障碍吗?”
南寓分明是太聪明了,彗极必伤,强极则辱。不是他脑子里没那根人际交往的筋,而是人南寓根本就不乐意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每日笑贫不笑娼只想躺平了等五百万从天而降的注定搬砖人民工玩。
大黄果然还是比较浅显易懂,根本没想多的,马上就着急了,“那怎么办?听到了?听到怎么办?不会告状吧?”
他一急,恶狠狠地握紧拳头挥舞起来锤空气。
“妈的,是听见我骂他了?操你妈,怎么不听见你说给他买车的那点?妈的!净不听好的!”
白慎华捂住了他的嘴,眼神依然望着门口,他在赌南寓走没走,听没听墙角。
过了一会儿,他又松开大黄,整理整理了衣服。
“没听见也不怪他啊。是我自己心虚,不敢说大声。”
大黄还是焦躁,他总觉得南寓是个小人,第一天就被逮了小尾巴,接下来的日子绝对过不下去了。
“白慎华,你说怎么办啊!”
白慎华:“能怎么办?”
“这还不他妈怪你?”大黄有气无力,“你想,南寓怎么会天降我们寝室?肯定有原因啊?原因不可能是我吧?肯定是你!我猜就是老头子把你卖了,谁让你他妈那么出风头的?什么问题儿童都交给你?”大黄气得跳脚:“南寓这就他妈一烫手山芋,接手了抱不住怎么办?我无所谓,可他这小子跑去告你状你怎么办?你又不是我,你惜羽毛惜命似的……”白慎华一个“嘘”的手势,止住了大黄滔滔不绝的怨言,他眼神笑眯眯的:“诶?大黄,原来你知道啊?”他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了。”
大黄其实早就知道南寓可能的来头,只是憋住不说而已。他想好了要帮着白慎华一起承担南寓的恶劣,但大黄毕竟不是真受得住委屈的人,人家里也是小千万级别的家业,什么时候受过这些鸟气?
“不过。如果别人对你寄予期望。那么,你就应该用行动回击。”
白慎华说:“你觉得南寓不怎么样,但人是可以改造的。帮他不就成了?我不信世上真有顽石。”
这一点不是演给外面的赌注听的,白慎华真是这么想的。
大黄却更心累了,“顽石可能是贾宝玉,可更多的也是孙悟空啊。你和我几个道行啊?我就怕你不是如来佛,压不住他不说,反倒咱们花果山都被占山为王了……”
白慎华轻轻念叨:“不会的。”他没有看垂头丧气的大黄,而是看着上铺,南寓睡过的黑色的床单。
那一点儿新鲜的黑,真他妈是扎人眼球。
他承认了,他是被南寓彻底挑逗起来了。
他被挑起来那股浓烈燃烧的征服欲了。南寓对他来说,真的是太特殊的一个存在了,太太太太太特殊了,白慎华没有遇见过这么合他胃口的长相,也没有遇见过这样能让他热血沸腾的性格。是的,南寓全部带刺,但白慎华偏偏就被他扎了后愈战愈勇了,那些伤在狂飙流血,但也仿佛催生了更大更豪迈更疯狂的意志力。南寓喜欢冷人是不是?可南寓不是被惹急了会打人吗?像兔子急了会咬人一样。南寓不是没有任何朋友,不喜欢亲近任何人吗?可如果他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