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玉兰先栀子一步上楼就是为了藏匿起来。
两人惊讶了番，接过酒杯之时还顺带摸了一把栀子的手，在看到栀子并未有拒绝之意后便越发嚣张了。
玉兰跟着沈芾一同回到沈芾的寝阁。
话音刚落，侧门便被人推开了。
玉兰踹了一下瘫躺在地上的两人，在确定他们已经不省人事后才开口：“怎么现在的男人都喜欢模仿太子殿下穿白衣啊。”
“这是……”两人疑惑地看着栀子。
“怎么？”沈芾警惕起来问。
做到一半，玉兰有些不放心，“你还是去看着他们俩吧，若是醒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好好的时光不拿来潇洒，反倒是用在了仇怨上。哎！也是了，若不是有这等决绝的原因，像沈芾这般的相貌才学的人又怎会在映水居里呆着屈才？
“我们开始行动吧。”栀子提醒道。语气冷漠得和刚才给地上两人斟酒时判若两人。
正如沈芾所言，直到玉兰将钥匙照样复刻出来后，两人还是不甚清醒。
沈芾走过来，“能行吗？”
他们坐在栀子的两侧，对栀子动手动脚的，一杯接一杯心甘情愿地灌下栀子为他们倒的酒。
看着沈芾坚定的背影，玉兰打心底为他感到惋惜。
沈芾将约定好的复刻钥匙的工钱递给玉兰，“看我做甚？”
边塞钥匙，玉兰边装腔叹息道：“可惜了，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只听了一首曲子喝了几杯酒。”
“什么时候？”
“不过是身外之物。”沈芾将东西藏好，摘下面纱。
“今晚。”
栀子看着两个趴在自己身边的家伙，“出来吧。”
栀子原名沈芾，是个不折不扣的爷们儿，但他纤细乖巧，面如敷粉，单从容颜上来讲无疑是碾压性的绝色。
没有片刻犹豫，沈芾打开窗户，点头道：“嗯。”
“找到了。”沈芾从其中一人的怀里拿出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
“哼。”玉兰笑起来，“我手艺好着呢。”
玉兰不解，“现在日子过得不好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玉兰叹了口气，“那你明日什么时候回来？”
这原有个缘故，一年前不知从何处盛行起了一张名为“荣国公子圣颜榜”的榜单，而当朝的太子殿下便是这榜单之首。
玉兰手上没停，小弧度地摇了摇头道：“我突然想起他们说你的手是纤纤小手，哈哈哈，他们肯定想不到纤纤小手还会颠勺吧。哈哈哈哈……”
沈芾和玉兰开始搜查地上两人的包囊。
复杂精细的发髻上只有一支木簪，其余的青丝随意披散下来，映着淡粉的罗裙，目似点漆的杏仁眼精致无比……怪不得像费妈妈那样阅人无数的老鸨当初都会那么扯皮赖脸都要劝他来映水居。
恐怕只有他才担得起花魁的名号吧，真是可惜了他这冷不丁的性子了。
玉兰刚抬头就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沈芾眼中寒芒闪动，沉默了一会儿，“此事不同。”
不久，小厮抱着一坛精致的酒壶进来，栀子顺势坐在了两人中间。栀子接过酒壶，给自己身边的两位客人满上。
沈芾像是看穿了玉兰在想什么，“我自有考量。”
他俩清楚栀子的身价，下个月的开bao肯定不是他们能够竞得上价的。原本他们还打算在栀子姑娘开bao前吃点豆腐的，结果怎么都没料想到自己会在喝下三两杯花酒后就醉了。
即便是看了很多遍沈芾的脸，也在心里感叹过很多次，但玉兰还是看呆了几刻，直到沈芾将小厮叫进来后才缓过神。
“你也真够损的。”
玉兰知道，他是为了报仇才来这里的，但具体是为了什么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这两人一人是兵部的，一人是户部的。他们能同时竞价成功，乃是沈芾安排人教授了他们的竞价的“技巧”。
“不必担心，我酿的酒我知道，提炼过五次的东西，他们喝上三四杯估计得明天才能起来。”
小厮懂事道：“这是栀子姑娘独酿的栀子花酒，两位可真是好福气啊，往常哪怕是千金也换不来‘她’的这酒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映水居体现得淋漓尽致。玉兰揣好银票，斟酌片刻后才开口：“你要我帮你做钥匙，你是不是要去找东西啊……”
“彼此彼此。”
拿过沈芾手里的钥匙，玉兰立即起身翻出早就藏在角落里的工具，开始复制。
做着做着，玉兰突然嗤笑出声来。
做完，沈芾帮忙将工具收拾藏好，玉兰则将钥匙按原路塞回地上那男子的怀里。
小厮们收了沈芾不少银子，嘴巴极其严实，看着他们将瘫在地上的两位男子抬到床上后沈芾便放心地离开了。
沈芾自嘲地莞尔，没回驳。
是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