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你是怪物。”我赶忙反驳,“我就是之
“可可,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高呢?”
“啊?”
我拽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摆弄起手机。再次看向他时,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又把嘴唇凑过来。
我又有些害怕了,害怕只是情动不是心动。
07
我敢确信那勇气并非由我臆想,它确实由陈梓寒而来,因为他就那样趁着初春并不算美好的上午,趁着从客厅的落地窗透过来的那普通但却因此瞬而不普通的阳光,闭上眼亲吻了我的嘴唇。
“周可,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点了点头,无论是内心还是外在表现都很落寞。
此时此刻我心中涌起一股勇气,虽然只不过是被一个可能是自己臆想的可能鼓舞出来的勇气,我根本无暇顾及接下来的行为是否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是否是正确的时间,是否会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只是因为那股子可能是我一厢情愿也可能是陈梓寒给我的勇气,我两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两只手,把鼻尖凑近他的鼻尖,轻轻蹭了蹭。
“嗯,”我觉得这时候可以坦诚,即使作为朋友也可以,“但我估计很难和你在同一个学校。”
“等、等吃完了饭我再跟你说,我现在、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抱歉……是我不好,我……”
我十分愧疚地抬起了头,愧疚于一时冲动的自己。看向他时,他倒还好,已经面色缓和,只是表情不太自然。
“周可,可可,”他语气有些局促,“你你别觉得我是怪物,我这就是,生病了,你不是说有病治病就好了嘛?可可,可……”
我说:“我不想和你分开。”
梓寒并不打算成为专业运动员,大概会到一所综合类大学上学,可他体育成绩那么好,文化课也不算太糟糕,应该会到一所很好的综合类大学。我嘛,成绩平平,说好不好,说坏也不算坏,仔细想想,其实高攀不起人家——再喜欢也没用了,有时候人还是要面对现实。
“什么秘密?”
“呼、呼……”
我心里一紧,大脑飞速运转,似乎要在这只言片语中挖掘某些暧昧的证据。
陈梓寒跪坐在我的床上,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我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巴呆呆地望着他。
陈梓寒先是一愣,随后又露出那样温柔的眼神——这是大眼睛的坏处,眼睛里的情绪根本就藏不住。他本来窝在我家沙发研究中午点什么外卖,此刻却放下手机,凑到我的跟前:“即使不一个学校,一个城市也可以。主要是我也没有那么多学校可以选择,我们考不到一个学校也是在所难免。”
“你觉得这是冲突的关系吗?”
面对现实的好处是使人冷静。一模过后,学校给了我们一整个周日休整,碰巧陈梓寒他爸妈都不在家,我爸也出差了,我妈在医院值白班,家里竟然只剩下我们两个。
曾经在我脑中播放了无数次的景象此时真实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不敢闭眼,我怕闭眼之后眼前的一切就变成虚幻。于是我用那被我妈戏称为“凶神恶煞”的双目扫过陈梓寒的整张微微泛红的脸,还能看到他红得像要滴血的耳朵尖。我看到他紧皱的眉头,但我知道他并非不情愿,只是有些紧张。我回忆着曾经偷看过的小黄片里主角们接吻的模样,两只手轻轻松开陈梓寒的两只手,顺着属于他的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手臂滑到他的肩上,稍微用力捏住,仿佛嘴巴也借上了力一样,撬开了他仍旧紧闭的双唇。我学着片里的样子用舌头在他的口腔搅动,却把自己绕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没想到接吻也那么难。但我的心脏酥酥麻麻的,过了电一般,我马上就要没气了,离开了他的嘴巴,按着他的肩低头喘气,根本不敢看他,只是觉得丢脸。
“放心吧,”他拍了拍我的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找到女朋友那一天。”
“那个,就是,其实我前阵子去医院是因为,我来例假了,我其实有两套性器官,小时候没发育出来,长大之后发育出来了,但是我已经大了,家里人看不出来,我也因为懂得不多没有在意,结果前阵子突然来例假了,我和我家里人才意识到这件事,然后我们就去医院了。医生说我可以等高考完了去做手术,就可以选择变成男生或是女生。”
我的话模棱两可,但我相信他一定听懂了。他两颊微红,赶忙转移话题——
“周可……”
“周可,我能变成女孩子。”
“挺好的了吧,你别跟第一第二的比,班主任不还说你进步了嘛?”
我们好像在练习接吻一样,吻到不再那么轻易喘不过气来才结束。
“我们中午吃什么啊?我妈给了咱们一百块钱的外卖资金,你快挑挑,咱们吃顿好的。”
“好、好,那,那什么,我们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我其实听懂了,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是没考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