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里兹,因为控制不了力气,弄伤了提姆,更在之後将提姆食杀。
但是,这麽多年,我学到了更多东西,了解了更多世界的样貌。我知道,这事情不仅仅是关於犯过错的动物们的。这也是关乎於我们怎麽对待他们的。
「里兹,坐吧。」我起身,轻轻搭着巨大棕熊的手臂。
其实从他的身形,我能判断的出来,他还在吃身体收缩的义务药。我早年的开庭经验让我能够分辨出来熊科的正常体型。
很多动物都会忘记,犯罪行为造成的伤害,往往不只是由受害者承受,最容易被忽略的,就是身为加害者的动物也是一样承受着行为所造成的後果的。
「或许你能让我们知道,究竟这些年间发生了哪些事情。」里兹坐了下来,在比纳的鼓励下开始说了起来。
从提姆的食杀,和雷格西的决斗,然後雷格西吃了路易的脚,路易因为没有注意到他的寂寞而道歉,少年院的时间,重归社会的困苦和阻碍。
雷格西吃了路易的脚那部分让许多部员露出极度惊骇的神情,基维甚至叫了出来,而比尔则是翻了个白眼。
「作为有前科的动物,即使是少年犯,要重新回归社会真的是极度困难的。」里兹好像不带情绪的说着,但是我能从简单的话语中听出他所遇到过的场景。
在我的早期职业生涯,我从来不曾注意过这些事情。直到我发现,为什麽有些动物不断的在法庭上重复出现,像是在走旋转门一样。当我和参与司法改革学者讨论过後,才发现那些一直被我忽略的社会角落。
对不起,我应该要更早注意到的。明明,我们都是蜷缩在社会黑暗角落的动物,我却忘记了那种必须面对所有指责目光的孤独。
研究发现,下层阶级出身的法官,显着的比中上阶层出身的法官,更容易对同样是下层阶级的罪犯判下最高刑度的重刑。和许多动物想像中的不一样,比起理解和同情,更容易出现的是「我都走出来了,为什麽你办不到?」还有「如果我轻判了其他动物会怎麽看我?」的想法。
「但是比纳利用他在演艺圈的关系,协助我和米亚奇先生的基金会接洽,给了我非常多的帮助。」里兹的眼中闪过许多情绪,但他继续维持着平静的语气说着。
「而最大的救赎,是雷格西和路易前辈在中央行政大楼前宣读着Beastars法案的直播记者会。」那是一场非常长的记者会,也差一点又引发了像是当初黑市拆除的暴乱。
「相比整个记者会的议程,那只是几秒钟左右的时间而已,不过,我很清楚的听见了。」里兹的语句偶尔会停顿的,但还是继续说着。
「路易前辈说:『这是为了里兹,和所有被我们忽略,只能独自承受着寂寞的动物。』那是废除了身高超过两公尺的熊科必须强制使用身体收缩的义务用药的条款,他最後说,这是『里兹条款』。」
我看了戏剧部的大家,即使到了今天,看起来他们仍然不知道什麽是熊科的义务药。我向大家解释,没有吃药可能发生的事情、药物的主要效果,还有副作用,以及里兹现在还继续使用着药物。
里兹对於我看得出来他在继续服药好像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不过我说完了以後,达奥缓缓的起身,走了过来,抱着里兹。
「我还是无法接受,你杀死了提姆。我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我也不觉得我能替提姆说话。」基维也站了起来,轻轻拉着里兹的袖子。「但是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没有注意到你的痛苦。」
比尔的耳朵贴平在脑袋上头,眼神也变得和缓,但没有说些什麽。艾路丝则也是起身给里兹一个拥抱。
「自然动物都这样了,我们生命动物没有表示是不是很奇怪啊?」希拉也起身,拍了拍里兹的肩膀。
「生命动物那段期间真的被你害得很惨啊。」凯抱怨道。「你为什麽不肯和我们说呢?」
比纳翻了个华丽的白眼。「大概是觉得前辈你太不值得信任了吧?」凯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你说什麽?」凯跳了起来,好像要揍比纳一样,但被青叶阻止了。
「喂喂,难得的假期搞得那麽沉重干嘛。」青叶把凯按了回去以後说道。看到这麽多年了大家都没什麽改变,还是那麽有活力,身为部长的我有种……骄傲?
「都你们害我差点忘记了。」艾莲从她的篮子拿出一张苹果派,她分给大家,我们开始吃了起来。
「所以刚刚我听到你们在讨论雷格西……」里兹缓缓说道,他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也有听到喔。」比纳插话,不过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我知道他一定是有很好的理由才会那麽做的。」大家默默的吃着苹果派,安静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吗,知道那安静害羞的大灰狼变成了大规模杀兽犯真的是很强大的冲击。
「我偶尔会在各种委员会还有年度重点计画会议的时候和Beastars开会,雷格西绝对没有比任何在场的动物松懈。」我回忆着好多年前他第一次主持秩序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