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膝着地跪着,低垂耳朵看向地上,像是在进行什麽仪式一样。星风一脚踩上我的大腿,用膝盖顶住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棕色的大眼睛与我对视着。他屈身向我靠近,将头凑到我眼前,同时一颗一颗得摸过我的尖牙。「想咬咬看吗?」他拉了拉我脸颊的皮肤,歪着头盯着我露出的牙齿说道,我难为情的点点头。食慾,破坏慾,性慾,不知道为什麽这些慾望总是相互纠缠。「既然你这麽诚实,就奖励你咬一下吧。」我抬起一边眉毛发出询问的叫声。这并不是第一次星风让我咬他,可是之前我们都会做好准备以免情况失控,今天是一时兴起吗?「你不是只小狼崽了,要有成年动物的样子。」星风的眼神非常认真,但是不要随便比喻啊,这根本是全然不相干的事情吧。生命动物之间相互轻轻撕咬来表现亲昵是很常见的行为,可是如果去咬自然动物很有可能失控变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但我想,我们是超越这种存在的关系吧。「大野狼要有大野狼的样子。」我夸张得大张嘴巴,毫无保留得对星风展示我全部的獠牙,他则是静静得看着,继续轻抚着我的头和脸颊。「这才对嘛。」我稍微侧过脸,小力得咬咬星风的手,咬咬他的手臂,咬咬他的肩膀。我加大了对肩膀咬下的力道,假装没有注意到星风一瞬间的颤抖。我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得割开我左肩的皮肤,轻轻舔舐着。我压下喉咙底部发出的低吼声,放开星风的肩膀,轻轻咬住他的脖子。他这次无法掩饰得剧烈颤抖,不知道是出於恐惧还是亢奋,他用力咬向我的肩膀。好痛。虽然星风的牙齿都是标准自然动物的臼齿,但不表示这样咬下去不会痛。我们就这麽的靠近,像是灵魂相互碰触着一样,毫无保留赤裸坦承得揭露彼此的痛苦、慾望、脆弱,然後全部接纳,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就在我们用尽全力,克制彼此身体的颤抖,同时压抑杀戮和求生的本能间的片刻,我们紧紧相拥,彼此相拥。
台上。难以想像的痛苦让我神经超载,除了尖叫之外发不出其他声响。他又折断了我剩下的另一支角,痛到让我眼泪和唾液错乱得不断涌出。「另外两颗炸弹现在在哪里?」他用我的角刺进我眼睛下方的皮肤,缓缓得切割朝着眼球移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我相信你。」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不过我有个坏消息,说会让你死得快一点是骗你的。」我眼中最後看到影像的是他那巨大的犬齿。
「少爷。」两只大灰狼向我鞠躬。「我处理完了,我特地留了口气,你们可以尽情玩得开心点。」黄昏立刻兴奋到口水直接流了下来,黎明却一脸不安。明明是双胞胎怎麽性格能差这麽多。「别太兴奋昏了头,记得要从不会马上致命的部位开始吃起,吃不完的部分要埋到六尺以下以免被其他动物闻到。」我挥挥手打发他们,黄昏立刻滴着口水冲进了酒吧。「少爷,如果让您父亲知道了的话……」唉,又来了。「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啊。」我抓住黎明的领口,将他压在後车厢上。「那你会让他知道吗?」我用蹬羚的角抵在黎明跳动着的颈动脉上头,开始施加压力。「当……当然不会。」他连颤抖都不敢得说道,但我继续施力,直到一颗小血珠从皮肤表面冒了出来。「不,会,就,好。」我放开黎明,他马上夹着尾巴逃进酒吧去找他哥了。我想黎明应该不是那种会吃活饵的狼,不过随便他吧。对了,羚羊角。蹬羚的我好像已经有了,不过这只的状态好像更好,先带回去好了。我打开後车厢,舔乾净羚羊角上头的血以後放进我的袋子里。嗯?我有未接来电。「爸,是我,怎麽了吗?不,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下个月就可以回去。哈,我们一打开提箱,里面钞票就让他什麽都说出来了,你知道佣兵都是那副德性的。我想他会去澳洲或纽西兰度过剩下的日子吧,毕竟不只你在找他。不,我们只知道至少还有两颗炸弹在外面流窜。黎明和黄昏可是帮了大忙呢,是十分优秀的追踪手,之後请继续让他们在我身边办事吧。好,我知道。」电话另一头短暂的沉默了。「我知道,十八年了。你不用每年这个时候都打给我的,我知道,我也很想她。如果回去以後我有空再说吧,但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不太可能让我们有空休息。好,你也是,保重。」我挂掉电话,擦了擦沾到嘴角的血。真不该咬那只蹬羚的,什麽味道也没有,就像在吃砂子一样,真是恶心。我啐了一口残留在口腔里的血,坐进车里等待黎明和黄昏。
「结果Beastars果然都没有空出席啊。」杏希切了块沾满酱汁的红萝卜说道。「春雄,学校方面怎麽样呢,宿舍都搬好了吧?」春雄一边把他盘子里面的马铃薯泥滚成许多小球一边点点头。「都处理好了。虽然没想到室友都是大猫,不过大家都很好相处的样子。」春雄跟猫科动物从来都处不来的,之後可能要稍微注意一下。我把茄子给推到一旁,尽量远离我的食物。为什麽偏偏要在我味觉恢复的时候煮茄子啊,今天一定是马尼拉值班,那只喜欢挟怨报复的臭马。「春雄今年也要修青兽Beastar的共同课吧,或许星风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啊,我都差点忘了,还好杏希有提醒。「其实没什麽需要注意的,你就平常心去就好了。大家的座位是按照全种族评议会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