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上傅文嘉闹那么一出,谁都始料未及。甘甜更没有想到会再见到晞露与柳依依。自此,她的心里又忐忑起来。甘建军倒是没有她的诸多顾虑。对甘建军而言,他再次见到的柳红尘沉稳了不少,俨然换了个人,也没有了再纠缠之意。而傅文嘉他也作了相关了解。
家里就三代,三个人,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得事了。甘甜因而不免更为自责和难过。可是没有对的人出现她也很无奈呀!
大概是晞露告辞后的一个月左右,冲哥出现了夜半梦游的情况。起初南姝还调侃他,后来情况加剧夫妻两还专门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体检,体检结果一切正常。后来冲哥的梦游症没再犯,却改成了呓语。刚开始嘀嘀咕咕的说不很分明,后来偶尔能听清他在喊“甜甜”。再后来还会说一些类似“甜甜,我想跟你在一起”的话。南姝初闻时犹如晴天霹雳。她还在上高中时,这个男人就狂热的追求她,相爱十多年早过了七年之痒的界线从不曾有不睦,说什么南姝也不会相信他会变心。何况甘甜的为人南姝十分清楚,如果最了解甘甜的人一、二位数她的父亲和祖母,那么南姝自认是排得上第三的不二人选。甘甜绝对不是会插入别人感情的人。只是这一切她该去向谁要个明白?
傅文嘉确实是刚回来,得知傅氏集团的近况后将一切迁怒于甘甜才做出庙会上的愚蠢行为,并没有其他内情。
南姝宣泄似的泣不成声,甘甜将她搂进怀里静静地等她哭。一直到南姝哭够了,甘甜才说出自己的看法。去年遇到柳红尘的时候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梦到他,自己分明没有想他,念他,没有对他抱有幻想,可是他的身影就是总出现在梦里,有时甚至是眼前。甘甜的这一讲述,南姝立刻就联想到了那次甘甜突然打电话问她是否遇到过柳红尘,她分明什么也说不上来,记不起来丝毫细节但就是很确定自己遇见过。由此,两人默契的作出一个猜想:如柳红尘一类人物
一边是爱深情笃的爱人,一边是多年交心的挚友,与任意一方挑明都是伤害。南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在心里把任何能想到的细枝末节都翻来覆去的咀嚼,琢磨。不敢对任何人谈起。
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南姝。在庙会前南姝就像很忙似的很久没来过店里了,也没跟甘甜联系,庙会过后她来过店里几次,每次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像是有话要对甘甜说,却又总是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
因为有过去年那段匪夷所思的经历,甘甜首先想到的就是与超自然现象有关的事情。当时她也曾挣扎要不要对南姝讲述自己的遭遇,要不要把一切告诉父亲。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南姝也没有对她开口道明原委,她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那乌木珠子给南姝送去。南姝知道珠子是晞露留给甘甜的,说什么也不肯收。甘甜坚持让她收下说:“你就暂时帮我保管着。我这儿你也别担心。我不是还有你帮我请的符吗?那符也是不简单的,你忘了?”好说歹说南姝才肯收下。收下时,她的眼里还氤氲了泪花,搞得甘甜一阵手忙脚乱。当南姝说出事情始末后甘甜除了手忙脚乱还一头雾水。
但凡店里进来一个独身男青年,老祖母都要毫秒不差的注视着别人。假使那人再神情和悦地同甘甜说上几句话,老祖母的目光就会变得更为热切。甘建军最初只是玩笑似的提过几次异议,老祖母根本没当回事,后来还变本加厉主动上前与那些她认为“有可能”的青年攀谈。话题虽不甚要紧,无伤大雅,但不免害得一些客人显出尴尬之色与局促之态。甘建军这才郑重其事地说:“妈,不许你守店。来看看可以,坐会儿就得走。”为此母子两还拌了几句嘴。
适逢东岳庙大办庙会,又有失踪多年的东岳老爷正装相重回大殿揭幕,甘建军正好借此博老母亲一乐,带她去逛庙会凑热闹。
直到她感受到来自甘甜对她那样强烈的在意,她的所有情绪才彻底崩盘。数月以来的委屈,困惑,痛苦全向决堤了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在甘建军的判断里,这一段插曲就这样过了,一切又将回归平静。而事实却如甘甜所敏感到的那样——有些什么正在发生着。
对于甘甜而言,南姝讲述的内容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也太过于离奇。她似懂非懂地回味了好久才敢确定南姝表达的意思。弄明白事情的始末,甘甜心里觉得甜甜的。南姝对她的了解与信任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疚。甘建军见祖孙两聊得都不开心,便插话对老母亲说:“你别天天看别家。咱家过的又不差。我看这样就挺好。”说完又对甘甜说:“我见一小伙子总打咱家店门口经过,经过还要特地跟你打招呼。就有颗小虎牙的那个。看上去不错呢!”当时甘甜羞答答地应付了父亲几句就躲开了。老祖母却是听者有心,之后天天到店里“守株待兔”。
甘建军母子各自生了半天气事情也就算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老祖母说她总梦见甘甜故去的祖父,这很反常。以往老祖母不时会念叨老头子过去了就不念她了,总不来梦里见她。现在却天天来,也不说啥,只是对着她笑。听母亲闲话,甘建军则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同母亲拌嘴惹她不快才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