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背向柳依依的身体微微一颤,冷冷地说:“懒得理你”。
“不一样········”柳依依不自觉的扭了扭身体,焦急的坐直身体看着阿秀说:“你的事是很惨痛,可就那么一下。现在那个男人,或者你当时的那个爹现在肯定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而我的情况就好像钝刀子割肉,还没完没了”。
“还有一点········”柳依依怯怯地看向男子,不自觉的抚了抚手臂上的伤。
“伤好了?不疼了?”男子的声音如同他的神情一般淡然,听不出有关心之意。
听阿秀如是说,柳依依索性干嚎起来,喊道:“我放不下·········”
“不会。”柳依依迅速上前两步摇着手解释说:“不会。那个姓傅的不是好人,还想打师公法相的主意我才忍不住要治他的。甘甜是好人,不可以伤害。而且对你来说她还那么重要。我刚才是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住了”。
萤光在后院落地幻化出一个少女模样——柳依依。她向六角小楼前站立的男子缓步走去,像个没交作业的孩子。
阿秀细细想想这个比喻倒也是很贴切的,便说:“要不听尊神的话,轮回吧。阿秀陪您,再世为人还服侍您”。
柳依依立在原地愤愤地哼了一声,说:“你当真哄鬼呢?你真有这样道法自然的态度,发现甘甜可能是你要找的人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失态?”
“小姐········”阿秀嗫嚅着说:“就这样跟在尊神身边不好吗?只要你潜心修行,尊神会帮助你的,只要你愿意,你得道是很容易的”。
“小姐,又和尊神拌嘴了?”阿秀慢慢在她身边蹲下,轻抚着她。
“所以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管不住自己了?”男子的声音还是那样淡然,听不出责怪的意思。
出,却在上升过程中化作乌有消失在黑夜中。柳红尘随之隐没,隐没处闪现一点萤光,却又比平常的萤光晶莹夺目。那点萤光越升越高,飞过院墙,盘旋于二楼美人靠处又继续升高,越过檐牙往后院飞去。
小黑猫感觉到她回来了,迅速的从楼下窜到她房间,在她身边幻化成一道人影——着琵琶襟上衣,穿蓝布滚边裤子,另外还系着一方蓝布底子,雪青色镶边的围腰,青丝绾在脑后,俨然二三十年代普通村妇的打扮。
那男子鬓角整齐,发髻高束,作交衽长衫,玉带缚腰,负手而立神情淡然,恰似柳红尘从自画像中走出。
男子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向小楼里走去,说:“这多少年都过来了,再多几个千百年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想办法把租住那里的账结了,回来吧。找个机会,我送你走”。
阿秀搂着柳依依,神情淡然,眼神中却透着一缕哀思,慢悠悠的说:“阿秀的事情,小姐是知道的。这做鬼的几十年里,跟在小姐身边,阿秀也渐渐地放下那些伤人的尘事了。”
“我也不想管啊。可是你自己也不管啊。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你千百年的继续郁郁寡欢下去?你的心愿达成我也好快点重生啊。你不也不愿意这样一直带着我,总想渡我轮回嘛?”柳依依撅嘴说着,像个讨不到新玩具的孩子。
“不。阿秀,我喜欢他,我爱他。他假扮落魄书生到我家执教的时候我就魔怔似的爱上了他。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求,我一心只想要他开心,想要他快乐。”柳依依泣不成声,用眼泪宣泄着这一百多年来的委屈。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柳依依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絮叨:“我跟他认识一百多年了,就算我为他做了鬼,他对我还是一个样子。我知道他关心我,也偏袒过我,可是我也知道我根本走不进他的心里。刚变成一缕游魂的时候,他以一粒尘埃为我塑身,为我取名红尘,我以为他因为我为他自尽而把我放进了心里,至少我成了他心里的一部分。这一百多年我才渐渐明白,根本就是这样,根本就不是”。
阿秀所有宽慰的话,所有的建议都被柳依依的情绪堵在了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柳依依士气高涨似的,更大声说:“现在才知道,你这样的上古正神也会口是心非。你说你虚伪不虚伪吧!”柳依依的话才说了一半,那男子便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柳依依嘟囔了一阵“我偏不!不再下狠招就是。你可欠我一条命呢,还总这么不咸不淡的对我”。委屈巴巴的嘟囔完最后一句她又化作一点萤光,轻轻地飘出“翰林院”,飘到了河面上,从房东太太家的后院飘回到了她租住的阁楼上。
她一个原本大字不识几个的乡野丫头,因与同村的小伙互生爱慕,情不自禁的做出那个时代不能容忍的越矩之事。后来怀孕,被家中父母发现,被族亲知晓,远亲近邻,甚至她的父母都要至她于死地。可是那个与她情投意合的小伙子并未站出来与她分担,并未想过保全她和她肚
男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向柳依依走近两步说:“天道有序!我们不能插足他们的事情。正如那晚你企图置傅文嘉于死地会遭受火龙缠身之刑。我的事你也别管,你根本就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