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极尽所能。
第二天,中午。
原本该午睡的汝玉化了Jing致的妆容,头发盘起,一身杏黄色宋锦质地的鸳鸯纹旗袍,外披白色针织小外套,温婉又优雅,Jing致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
“大小姐,那位杜女士来了,按照您的意思将她带到了花园。”
“嗯。”汝玉朝花园走去,这个点沈暮也要午休,趁这个时间见杜秋兰最合适不过。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云层疏淡,天空湛蓝清朗,温度不冷不热。
最适合午睡了。
走到花园,汝玉便看到在被花园簇拥着的白色餐桌前坐了一位容颜秀美的妇人。
即便已过四十,仍然看得年轻的时候必定十分漂亮。妇人见到她,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您就是汝小姐吗?”
“嗯。”汝玉微微颔首:“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问问沈暮他怎么样了?”
看到对方目光闪躲,汝玉心中便有了数:“他现在因为意外眼睛失明了,正在治疗中,您想见他吗?”
“啊,不了。”杜秋兰慌乱地拒绝,“我老公他会生气……”
“……原来是这样,那便算了。”汝玉突然想起,沈暮是对方未婚先孕生下的,后来嫁人后将沈暮丢给了乡下的外婆带,外婆去世后才被她接到身边。
但因为被继父厌恶,在家中处境也非常尴尬,特别是家里还有两个十分受宠的同母异父弟弟面前。
沈暮生得好看,成绩年级第一,又因为那一身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疏离冷淡气质,在学校里非常受女生喜欢。
但他有多受女生喜欢,便有多遭两个弟弟嫉恨。
在继父的暴力下,生母的纵容中,沈暮艰难长大。
被送到岑薄手中,是杜秋兰同意的,明明是沈暮的亲生母亲。
虎毒还尚且不食子呢。
“汝小姐,沈暮就拜托你了。”
汝玉:“???”
这话从杜秋兰口中说出来就说不出的古怪。
“那个孩子要是没出生就好了……”杜秋兰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十分复杂,当年的错误一直如影随形,如同梦魇:“如果我那时没有听哥哥的话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汝玉简直气笑了,“杜女士,即便您是沈暮的生母,也没有资格否认他的存在,否认他的出生。还请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更不要在沈暮面前说这种话。”
原本看着温和好说话的年轻姑娘竟是变得让人心中一凛,杜秋兰唇微翕:“汝小姐……”
“原本我还寄希望于您能跟沈暮和解,看来是我太过乐观了。”汝玉缓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她,“他会有自己的人生,拥有自己想要的未来,即便没有您,他依然会长成优秀的大人,我坚信。”
这时,系统给了她一段关于杜秋兰过去的资料。
汝玉快速看完,心情复杂,看向杜秋兰,继续输出:“您若将自己过去的错误和羞耻心迁怒于无辜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他凭什么要承受本不该属于他的惩罚和责难,犯错的明明是您啊,杜女士。”
“我、我……”杜秋兰对上那双温和沉静的眼,心中升起一种无端的慌乱,对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有种遮羞布被扯下的羞耻感,当年的事像是噩梦般,再次浮现:“我也不想的……”
怀上沈暮是一个意外,因为那一晚太过混乱,她已经记不清了。
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是沈家的大少爷,未来的沈家家主。突然未婚先孕,她害怕,对未来充满恐惧,可那时她也才十八岁。
是哥哥劝说让她生下来,这样哪怕做不成沈夫人,也能得到一笔巨款。
那时,她被哥哥说得心动了,如果生下这个孩子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她也可以不必活在同学的鄙夷和霸凌之下了……
然而,沈家又岂是一般有钱人。
她永远忘不了那位大少爷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脏污的东西,卑贱又可笑,还有说不出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寒感。
她逃了,因为不逃的话,她会死在那个地方。
就像噩梦一样,困了她十数年。
那位沈大少爷的模样她已经记不清了,可每当看到沈暮那张脸,总会浮起一丝过去的记忆。
看着这样的沈暮,便想到了那个宛若噩梦一般可怖的男人。
想到贪慕虚荣,出卖尊严的自己,每每想到,她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暮。
他的存在时刻提醒着自己过去的错误和耻辱。
还有对那个男人深入骨髓的恐惧感。不知从何时开始,沈暮的模样生得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
“杜女士,您看起来很累了,如果没别的事今天就先请回吧。”见杜秋兰这副模样,汝玉无意多说什么,幸好这个时候沈暮不在,这番话从一个母亲口中说出来,杀伤力毋庸置疑。
尽管沈暮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母亲,可这种话由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