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家准备大摆宴席, 以宁私下与家辰计较, 不如两人出去旅游就算了, 家辰戏言, 自己三十多岁才结婚, 吃别人送别人的多得去了, 亲戚朋友是不会放过他, 出去旅游是要遭人非议, 以宁无可奈何, 惟有让他家大操大办。
张家界的山, 水似乎依旧, 以宁看在眼里有着恍然如梦的感觉, 以为剑书就在身边不曾离去, 直到何家辰带着她坐着缆车上了山, 不费吹灰之力住进高级酒店, 不用在风雨中寻找栖身之所, 以宁建议看日出而被何家辰以睡好觉推却, 她才意识到已经是物是人非, 可是这一切都不及那年的喜悦, 不及那年来的印象深刻。 高剑书, 原来带给自己如此之多的美好。
婚礼本来定在十月一日, 遭到以宁坚决反对, 家辰也不强扭, 好在酒席方面答复时间来不及, 所以老太太在不很满意的情况下, 改至十二月底。 何家提出按当地习惯, 要给林家作为嫁女儿的聘礼, 远在上海的林爸妈回绝, 说自己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不需要什么彩礼, 只是林家在当地没有亲戚, 有的都是以宁的同事, 婚礼要劳烦何家老太多费神了。 何家大嫂有些悻悻的在老太太面前议论, “这样人家会说我们何家娶的女孩不值钱。” 不过这次老太倒对林以宁有了新的改观。
婚礼一结束, 何家辰就决定飞去张家界, 为容热情的挽留, 建议不如回学校走一趟, 看着何家辰去意坚定, 以宁暗叹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该干嘛干嘛去吧, 推辞为容的好意, 与何家辰一起走了。
“唉, 高剑书鬼魅了心, 伤得她太重。” 为容无可奈何的摇头。 “你不是通知了高剑书吗, 他为什么没回来, 有没有说什么原因。”
吓得厅里的凌霄张敏缩回了房间, 家辰陪笑的脸垮了下来, 阴气沉沉的丢下两句话,
可能以宁的直接反应惹得老太太当即大声责备, “这里是平安镇, 不是其他大城市, 你既然嫁给何家辰就要遵守这里的风俗, 否则, 乡里乡亲会有人笑话, 还有, 你家虽然是客气, 说不要礼金, 但我们怎么都要给的, 要不然别人笑话我们小气……。”
说罢, 甩门走了。
“没有, 我给他发了很多EMAIL, 都没有回音, 这小子象人间消失一样, 老婆不要了, 也不能不要哥们……”
以宁气得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这时, 她又想起剑书, 如果是剑书就绝不会这么为难自己, 如果……。 可哪里去找如果呀, 高剑书早成了人家的老公, 现在恐怕抱着baby哈哈笑着, 想起这些, 以宁又免不了暗自神伤。
从张家界回来, 何家辰兴奋告诉以宁好消息, 他那顽固的母亲亲口应允了两人的婚事, 已经张罗替两人挑好日子, 定酒席了。 对以宁来说一切来得似乎很仓促, 她想起子洋说的再等等, 可家辰灿烂的笑脸迫使她吞下所有的说辞。
“现在你说不结, 我的脸往哪里放, 我妈说的有道理, 这里是平安镇, 不是广州或你以前的C市, 嫁到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乡规。”
婚礼的筹备大多是家辰亲历亲为, 因为要结婚, 连他住的小楼都重新装修, 每天下班就去督工, 而以宁始终兴致缺缺的跟在家辰的后面, 唯独对自己的结婚礼服十分着紧。 可就是为了这婚服与老太太又发生了冲突。
目送以宁踯躅的背影, 连向来大大咧咧的王红星都说, “她怎么越发孤单似的。”
以宁委屈的回到宿舍对跟在后面的家辰不瞅不睬, 家辰也清楚妈妈说话过了火, 可那是妈妈呀,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嘛, 只好一个尽陪笑脸, 以宁心烦, 突然对着他吼起来,
以宁为自己准备了三套婚服, 一件是妈妈从上海找师傅定做的手绣凤凰旗袍, 一件白色长拖地婚纱, 另一件用于晚宴的淡米黄晚装。 那天何老太问她婚服准备的如何时, 以宁如实回答。 老太太听着就皱眉头, 干脆利落提出来, 第一, 这里本地人不穿旗袍穿裙褂, 第二, 本地风俗结婚不能见白色, 所以白色婚纱不能进家门。
“旗袍也是中国特色的服装, 我不喜欢裙褂, 肥肥大大的, 看着臃肿, 还有白色婚纱, 西方习惯里正经结婚都是白色, 其他颜色是晚装, 白天也不穿的。”
间都安静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热闹, 最长停留的就是为容那身洁白的白色婚纱。 以为她因为那个叫乔子洋的男人已经佳人在抱而不快, 却不知以宁的心思飘得很远很远了。 他讨厌她现在的样子, 忧郁得像失了魂, 既然答应了自己何必还与那个男人藕断丝连的。
老太太的不用置疑把以宁噎得半死, 瞅着家辰瞪眼, 家辰明白以宁很看重这两件衣服, 尤其那件旗袍是以宁妈妈的心意, 想不到都给老妈否决了, 十分头痛, 以宁见家辰没吱声, 心里别扭, 对着老太太辩解开。
“不结了,不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