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 以宁无力回答, 心乱的如同一团理不清的麻绳。 子洋的颈上T-恤下似乎有着什么硬物, 顶得以宁脸颊生生痛。 “你放开我, 好不好?”
因为第二天要走, 以宁有一搭没一搭的收拾行李, 同时听着妈妈反复的叮嘱, 这些天, 心里总是憋着难受, 可没象别人那样哭哭啼啼。 这时家里电话响了, 她拎起来, 看看窗外天都黑了, 该是谁打电话。
“是。”
“乔子洋?” 出乎意料的低呼, 立刻感觉到爸妈射过来怀疑的眼光。 “你等等。”
“当然, 我安顿好了, 就告诉你电话。”
“这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 唉, 第一次见她, 我觉得她心里的悲情,” 老师低语, 面对豪哥诧异的眼光,
“再见。” 以宁不忍看他原本清亮的眸子里的黯淡, 转身欲走, 却被一双粗壮的手臂挡住, 随即被扭身揽入宽阔的胸膛。
“她的内心深处有着自己都不曾领悟的悲剧色彩, 试想有几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喜爱”昭君出塞” 这么哀怨的曲子, 但她不同, 那天她的动容打动了我, 这两年, 极力希望她能有所转变, 唉, 成事在天了” 杨老师一再叹息, 豪哥不太理解老师, 但一五一十转述给了乔子洋。
“如果, 如果你是先遇上我, 是否会选择我?” 他继续不甘心的追问。
, 估计以宁也听不懂他说话, 也懒得再说什么, 用手一指, 以宁明白这是她的房间, 进去才发现, 里面狭窄的十来个平方左右竟是一房一厕, 两张铁床, 一张床上有人住的痕迹, 以宁无可选择的坐在另一张对厕所的小床上。 房里热得象蒸笼, 她累得仰头倒在硬板上, 大袋行李丢在脚下。 怎么办, 她开始思念家, 思念那张柔软的小床, 思念白发的父母, 思念迟些时候来的剑书, 还有朋友们。
“林以宁, 我在楼下。”
“以宁。” 他哀哀央求, 紧紧将她按向自己的胸口, 伤痛的声音弱弱在以宁耳边。 “以宁,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告诉我, 哪怕是一点点。”
震惊而气恼的子洋意识到以宁这样走, 是不想和自己见面, 心里有把火腾腾上冲, 恼火这个女孩的狠心, 阴郁的心隐隐痛, 见与不见折磨着他, 挣扎中想到恐怕真是后会无期了, 他无法忍受下去, 连夜开着车摸黑来到以宁家楼下。
“那, 有机会我去广东, 你还认识我吗?”
“阿豪,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她?”
“乔子洋, 你干什么?” 气恼的怒斥,想起上次他的鲁莽, 以宁脸涨得通红, 握着拳头用力顶住他的胸, 可他太大力, 以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明天要走了?” 声音里有掩盖不了的不舍, 眼光贪婪的留在眼皮下的女孩身上。 以宁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装作没察觉他眼里的深意。
放下电话, 急急跑下楼, 楼梯过道幽暗的灯光映得楼旁的大树忽明忽暗, 她睁大眼睛找到树枝下的乔子洋。
“乔子洋, 不要发疯了, 快松手。”
“时间不早了, 你回去吧。”
“她有这方面的感觉吧。” 不是她曾经这样说过吗?
子洋阴着脸, 一路来准备的一肚子话, 一腔的怒气, 低头看着浅花宽身连衣裙踢着拖鞋的以宁, 又不知如何说起。 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去广东是为了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 自己想要什么? 要她留下? 要她爱自己? 无话可说久久盯着她, 或许只能如此。 以宁抬高头, 赫, 才发现子洋何时长得这么高, 估计都超过剑书了, 短袖浅蓝T-恤与水磨牛仔裤被他穿的有型有款,旧日青涩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散发出潇洒男子魅力。
“没有如果, 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答案。” 她带着哭腔, 如果真如他说, 自己会给他一个机会吗, 心里清楚结果, 给不了就不能承诺,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选择会让自己有苦涩的滋味, 泪水涌入眼帘, 滚落在贴着脸的青蓝衣上, 子洋象被潮湿烫了, 惶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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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乔子洋是临行前一天晚上, 之前以宁一直没有通知他, 但他是从豪哥那知道以宁要走的消息。 几天前, 以宁正式向杨老师和豪哥道别, 两年多的琵琶学习, 杨老师的多方面关照让她入心入肺, 离别得特别伤感, 她清楚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师了。 目送以宁孤单单的背影, 豪哥听到杨老师的低叹。
两人看似轻松聊着闲话, 以宁告诉他, 为容没有在广东找到合适的工作, 也不接受王红星家的安排, 学校分她回Y市一中, 但她不准备回去误人子弟, 打算独身南下。 两人都知道为容和王红星的情况, 如果为容执意南下, 他们的关系多半凶多吉少。 两人同时沉默了, 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哦, 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