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尤御讲话又有麻花辫阿姨和院长爸爸一半的功劳。
他被丢弃时年岁尚小靠野犬捡来的“食物”喂养而大,又与犬同行,原本的母语被野犬的兽语带偏到了外星系,满口嗷嗷兽语,动不动就用爪子抓人,生气了还会上嘴咬人。
于是麻花辫阿姨教尤御“zi.ci.si.ri.zhi.chi.shi”的时候,旁边的野犬听见人声就龇牙咧嘴“嗷”一声,吓得旁边玩着球的小孩又往边上靠了靠。
他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想到了少时一人在街头流浪,懵懵懂懂中明白自己是被抛弃的小孩儿,靠自己捡拾垃圾果腹,因此沾染上一身的病菌,雨天无去处时只能待在人的店门口躲着,被老板骂着晦气赶走,不过四五岁的小孩,奶都没断干净就独自一人漂泊着,连睡觉的地儿都是同行的野犬分给他的。
当时院长爸爸连缝纫衣服都是用早已被小行星弃置不用的缝纫机,古老的机器在运行时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故障,院长爸爸用着扳手螺丝刀卸下缝纫机的缝纫部位,被底下的柴油沾了一手的油污,小小的尤御被叫来抱住缝制到一半的衣服,院长爸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孩吃不饱饭,穿不上衣服,在学校受了委屈,哪怕他自己的衣服补丁打了一块又一块,也不舍得小孩身上的衣服沾上一点污渍。
恍然间,尤御觉得怀里的少年是否是丢失了翅膀的天使,不然怎么会独独被他捡了回来,独独黏着他一人,连那一声声儿的“哥哥”都和掺了蜜似的甜,又像是用蜂蜜酿的酒,不过一声便让他醉了。
一开始尤御是听不懂同院小孩儿讲的话的,他被院长捡回来时野犬也跟着过来,成为了孤儿院唯一只“宠物犬”,因为是跟着尤御来着的,院长爸爸对野犬也上心,但是他非得把一人一犬分开。
若是自己没被捡回去,还会有现如今的自己吗?
假若真是梦境,尤御愿意沉溺在其中不再醒来。
野犬在身边尤御就不会分心,但是听着听着又喜欢剥开了糖吃,正要塞进野犬口中一同分享的时候被麻花辫阿姨制止了,尤御就歪着小脑袋眨巴眨巴眼
他连小孩的衣服洗起来也是亲力亲为,雇佣的两个阿姨一个负责做饭打扫卫生,另一个兼职医生又要教小孩学前知识,三个大人愣是将小孩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院长爸爸觉得,小孩儿不会讲母语有一半都是野犬的错,所以要将两只分开教导,但是尤御那时又是一身兽性,不肯和野犬分开,院长爸爸平白挨了几顿抓,尤御也挨了几顿打屁股的惩罚。
他想起那个总是板着脸的院长,一脸嫌弃的提溜着他的衣领将在挣扎着想跑走的小尤御带回来孤儿院,登记好人员资料之后又自费资金将他带去医院检查身体。
若不是被孤儿院的院长捡了回去,或许他也不该有现在这么平淡而又质朴的人生。
最后还是麻花辫阿姨见实在分不开两只才提议,不如人让两只一起教学算了。
下都像是被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一般,在烈日下,莹莹的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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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尤御抽抽搭搭的哭,他便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奶糖,亲自剥开了,诱哄着他将奶糖塞进他嘴里,明明面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讲话的时候又很是温柔。
当时的尤御无人教导,长期与野犬同性,行为都有些兽化了,挣扎间一爪子抓在院长脸上,被院长当众脱掉裤子揍了好几下屁股,揍得小尤御嗷嗷直哭。
院长面冷心热,孤儿院的小孩多是他捡回来的,被人丢弃的小孩儿,因为是自费资金建造的孤儿院,所以资金流转不开,但是即使是这样,院长爸爸仍旧把全身心都投入在了一群小孩身上,扣扣搜搜拼拼凑凑的给小孩儿举办生日宴席,不肯让小孩受一点儿委屈。
属于成年alpha的信息素气味覆盖在同是alpha的小尤御身上,温柔的安抚着神经紧绷的小尤御,而当事人则在被院长揍了一顿,又含了一块奶糖的情况下睡得安稳。
或许布料不是最好的,但是也不会很差,用院长爸爸的话来讲,新衣我买不起还做不起吗?
他还不会言语,口中含糊的喊着“爸爸妈妈”,揍完他的院长又扳着脸应了一声。
院长为他们撑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天,他分明衣着简朴,却不舍得让小孩穿破破烂烂的衣服,每年换季的时候院里小孩们都会收获到来自院长爸爸的亲手制作换季新衣——合身,煨贴。
在尤御的印象里,院长虽然老是凶巴巴的凶他,但是每次训斥完又会给他塞一把奶糖,当时不管是犯错的小孩儿还是得了表扬的小孩都会有一把奶糖。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却了小时的一切,如今再回想起来,内心震动不已。
十几个小孩儿凑在一起,连“生日”的意义都没明白,唱着祝你生日快乐,和三个大人和十来个小孩分吃一块小小的蛋糕,一个苹果,喻义为平平安安。
就像是像是 陷入了虚假的梦境,一眨眼,梦境便破了,跟在自己身边叫“哥哥”的少年也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