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以及磅深厚的内力,这其中没有一个不是千锤百炼的结果。即使爹爹已是这般武艺绝伦,但依旧是日复一日不曾懈怠,毕竟爹爹就连梦中都在修炼心境,在武学上能达到这般境界,爹爹确实无愧为一代大侠……自己在这一点上可真得像爹爹多多学习才是】
但另一位是谁呢?何愁带着这个疑问穿过木丛,只见林中有一小块空地,而在那空地之中只见一身着黑色劲衣的高大男子与一身着素衣的青年交战正酣。那黑衣大侠剑法如流光残影,断水劈风,虽体型魁梧但那身法却无比灵活,似摘星揽月,踏风而行。而那位素衣青年一时之间却也丝毫不落下风,他手握一柄奇怪的机关剑,劈挑刺斩的剑招在他手中变幻莫测,更别说此人轻功了得,身影诡谲难料,与黑衣男子且战且退,其间一招一式丝毫不落下乘。但似乎还是黑衣男子技高一筹,一次次交锋之中素衣青年逐渐被逼至角落,退无可退。正当何愁以为结束之时,却只见青年手中剑如蛇行般蜿蜒伸长,那链剑轨迹难寻,弯曲圈绕之间竟是足以席卷整片空地,被逼入死角的青年此时反而占据主动,他站稳在空地边缘用那机关剑横扫整片空地。但黑衣男子也丝毫不见惊慌,他大脚一蹬飞身跃起,两把长剑如风卷残云般弹开袭来的剑链,趁青年收剑不及之时直接刺了过去。青年将那机关剑一扔,空中缠绕的锁链反而搅乱了黑衣男子的进攻,让青年往背後的树干上跃起。一剑刺空的黑衣男子立即头追上,而青年也趁此喘息之机拔出身侧长剑在上方立稳接招,两位高手平行於地,就这麽站稳在垂直的树干之上交手起来。何愁仰头望去,那剑光缭乱,何愁都无法看清究竟哪招是黑衣男子使出,哪招又是素衣青年挥砍,只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金属冷光在残影中闪烁,清脆的金属声应接不暇。失了机关剑的青年即使位於上方占据地利,也只能勉强接招,数十招後自己的长剑便被挑飞,而他在剑飞之时就立刻转身落地,背对着龙大侠举起双手。
“认输了,认输了,哎呀,这半桶水的剑招真是在龙大侠面前献丑了。”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鲁班大师那闲散的语气下顿时垮了下去,鲁班大师虽然输了却也还是一副乐得自在的表情。双手放下後又变得像平时那样慵懒,如果不是他喘着气汗如雨下的样子,不然还真让人想象不到这样一个闲散的青年前一刻还在与龙大侠激烈交锋,毕竟现在这副慵懒的姿态实在是与数秒前那个淩厉的剑客判若两人。
“大师太过谦逊了!没想到大师不光机关术造诣一绝,剑法也是丝毫不落其後,龙某今早与大师交手也是酣畅淋漓,很久都没有遇到这般对手了。”
龙大侠说着也从树上一跃而下,他双剑入鞘,虽然不似鲁班大师那样汗如雨下,但额间的汗珠也从他刀刻般的五官旁滑过。龙大侠即使此时放松下来也依旧是昂首挺胸,身姿挺拔,英武威严的面孔始终看上去是不怒自威的模样,与闲散的鲁班大师形成了鲜明对比。鲁班大师听着龙大侠这般夸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尴尬地蹲下身去收起机关剑,有些惭愧的挠了挠头。
“这般举我可担待不起啊,这些时日光顾着沈迷机关奥妙,都怠慢了平日里的武学修行,我反倒是得好好检讨一番才是。”
鲁班大师收起剑後站起,似是想到什麽,又话风一转。
“不过不管我最近偷没偷懒,在北斗剑圣面前也都只是班门弄斧而已。唉,我这半吊子剑法最多让龙大侠双剑其出,却是逼不出那独门绝技——破军剑法的。”
龙大侠听罢只是认真地摇摇头,他手心抵在剑柄圆端,那双虎目半阖,似是心中颇有感慨。
“龙某并非轻视大师才刻意藏招,只是那破军剑法杀意过重,造过太多血孽……如今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龙某是不会再用那等杀招了。”
鲁班大师用手托了托下巴,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曾经那般暴戾的龙大侠如今也已如此稳健了啊,比之当年倒是更有大侠风范了……也是,毕竟龙大侠早已身为人父。腥风血雨,因果报应什麽的,对於有孩子的大叔来说,也是该远离着些了】
“爹爹说的没错,大师这般剑法若都只是半吊子,那江湖上不知多少剑客恐怕都只能算下九流了。”
何愁说着就从树荫中走了出来,鲁班大师看到何愁顿时只觉得十分尴尬,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
“啊!……无忧兄,你都看到了啊……”
而何愁则眉毛微皱,快步走上前去直面着鲁班大师躲闪的双眼。
“在下居然一直都不知大师身怀这等武艺……就连爹爹都知道,在下却还蒙在鼓里。连自己好友的本事都看不出,在下这一刻真觉得自己是有眼无珠,羞愧难当……”
何愁是真心觉得十分尴尬,虽然他知道这江湖中人多少都是会点功夫的,但他之前一直以为像鲁班大师这样日夜钻研机关术之人,武学什麽的估计也就是学些皮毛,能对付普通山匪就够用了。他没想到鲁班大师是这般武艺高超,与爹爹交手一时之内竟不落下风,现在的何愁对於江湖武林什麽的还没有概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