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了
我找过医生了,也找了民间的医师,他们都没有办法。格蕾,他们都说你会治病、会制药,我我只剩下你这边的希望了!
格蕾咬唇,西芙这样无意识的撒娇才是最致命的,撩得她心里痒痒的。
格蕾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突然冰凉的指尖撩开她的发丝,轻轻地在额头两侧按摩。
格蕾?
所以不如趁着这一份情愫还没彻底生根发芽之前就扼杀掉吧。
二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格蕾往后退了一步,推开了西芙的手,淡淡地说道:没事。
格蕾没有阻止,主动让出了位置,站在一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她喜欢有西芙待在身边的感觉,喜欢和西芙享受每天早晨的面包配红茶,喜欢西芙对她越来越深的依赖。
就算她和西芙都是普通的人类,她们拥有的也只会是一段看不见未来的感情,更何况她们并不普通。
店铺的门突然被推开,格蕾看了过去,微微惊讶了一下,是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格蕾已经在这世界上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男女之间的情愫她也曾经观察和了解过,很自然地察觉出西芙对她感情的变化。
西芙最终打破了沉默,轻轻地说道:我来收拾吧。
格蕾微不可察地用余光瞥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打扫的西芙,只见对方竖起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格蕾抬头,微微一愣,诚实地回答:子爵夫人,我不是医生,只是略懂一点医学知识而已。我建议夫人去找医院里的医生,这样才是最妥当的。
我就只有约翰这一个儿子,拜托你救救他吧!
她似乎越来越无法拒绝西芙的一切了。
她又看了一眼子爵夫人,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西芙的身影。
格蕾抬眸,撞进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眼眸,像水一般的温柔与细腻。
她很快换上了礼貌的微笑,道:欢迎光临,阿诺斯子爵夫人。
西芙放软了声音,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主人,在格蕾身边绕来绕去,生怕靠得太近会惹她生气,又怕被她疏远。
同性之爱,被世人称之为身体与道德的罪恶,被法律定义为罪犯的开端,被医学理论列为精神疾病。2
格蕾,你怎么不理我了?
夫人是想要什么类型的香水呢?
芙这般的暧昧。
格蕾往前走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了工作台的位置。
她不确定的是,西芙对她是单纯的喜欢,抑或是因吸血行为而产生的依赖。
到时候她们要面对的危险就不单止是吸血鬼的追杀和世人的唾弃,还有巫师和魔女的围捕。
格蕾不禁想起了西芙父母的遭遇,吸血鬼不允许与人类相恋,如果被其他的吸血鬼知道了,西芙必定会有危险,而她的身份也将会被暴露在外。
她试探性地往前了一步,格蕾就往后躲避,甚至避开了她的视线。
即使她们的身体和普通人有着些微的不同,但是最重要一点是,她们的性别都是女性。
格蕾蓦地回神,从西芙的怀里挣脱出来,手肘猝不及防地撞倒了桌上的小瓶子,哐当一声,洒得满地都是花瓣的碎末。
心里愈发沉闷难受。
子爵夫人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抬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在店铺外面等候,让她能够单独和格蕾交谈。
毕竟这人的属性实在太像一只小狗了
格蕾,你怎么了?
她后悔了,不该如此轻易地给出承诺让西芙留在她的身边。
格蕾,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子爵夫人越说越激动,两只手用力地按住格蕾的肩膀。
她和西芙可以做朋友,但永远都只能是朋友。
没想到她刚一转身,就被西芙抱了个满怀,嘴唇正好擦过对方雪白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和她逐渐升高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不舒服吗?是不是太累了?
格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子爵夫人,蓦然惊觉对方的脸色憔悴了不少,眼底满布乌青,稍显凌乱的妆发,连身上的首饰都不见踪影,全然没有了以往所见的雍容
格蕾,我求你了!
homosexual,格蕾第一次接触这个词语是在一本医学书上,被归类为精神科病学。她第一次接触到同性之间的爱情,是在学校图书馆里不小心地目睹了两名男子拥吻的场面。她也从那些站街的妓女口中听到这些事情,但她们更喜欢称呼他们为gaywoman。后来她也在一些私人藏画里看见了女性与女性赤裸相拥的画面。1)
西芙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冷淡弄得愣了几秒,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格蕾,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事想要请你帮忙。子爵夫人神色凝重,语气沉沉地说道:我听小镇的人说你也是个医生,我想请你回去帮忙看看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