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语抬起头，点点头：“我是不讨厌学习，但没必要。”
“为什么？”宋宜宁疑惑，“你都不担心大学成绩太差，找不到工作吗？”
田语摇了摇头：“我上大学前，家里就说好，一毕业就给我安排工作。我来念大学，还是我姐要求的。”
“你姐？”宋宜宁想起每次放假回来，田语大包小包的模样。
田语：“我姐对我可好了，她说上大学重要，那我就来呗。反正无论成绩如何，家里都会替我找个轻松的活干。”
有个关心她的姐姐，毕业后还直接安排工作。
那到底为什么，上辈子的田语会哭着一个人，离开了秋石市呢？
宋宜宁望着她无忧无虑的脸，心生疑惑。
-
全身心投入复习，时间彷佛也加快流速。
很快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
不是第一次参加考试，可224的两人却难地有些紧张，出发前，田语灌了好几口水。
宋宜宁抱了抱她：“别慌，这都复习两周了，不比以前有底气多了？”
“那宁姐你抖什么？”田语问，“你越劝我越慌怎么办？”
宋宜宁一拍她后脑勺：“我这是空调吹的冷！”
田语揉了揉脑袋：“那我也是。”
这么一打岔，心头的不安倒是散去几分。
进入考场，找到座位，发卷，拿笔，宋宜宁盯着不再像天书一般的题目，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开始答卷！
和前几学期那种不知答案的惴惴不安不同，这一次，她看着题目，从容下笔。就算记不得，也将能想起的知识点尽量写上去，心里无比安定，一笔一划写满试卷的感觉，真好。
考完一门，两人赶往下一个考场时，还抽空交流了体会。
“感觉怎么样？”宋宜宁问。
“刚开始拿到卷子是懵的，我人都慌了，”田语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后来看到一道会做的题，做出来以后，就稳多了，然后就整张卷子找会做的题目，交卷前听你的，都写满了。”
“那就好，”宋宜宁笑笑，“我倒是从第一道题开始死磕，写着写着就忘记慌了，写完居然还有时间检查一遍。”
田语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宁姐你很有学霸的那种从容！”
宋宜宁一挑眉，神采飞扬。
穿越回来那天，她虽然做出来了，可心里是虚的，像是碰巧撞上原题。
但今天，她落的每个字都是稳的，因为知识就在她心中，她有底气。
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有底气。
若说第一门开考前，宋宜宁还有些紧张，到了最后一天的最后一门，宋宜宁已经淡定如常。
最后一门是赵老师的生产管理，收卷时，临近黄昏，天边晚霞正艳。夏天的风吹得树梢作响，摇晃的树叶在云霞的背景里，表面镀了层金光。
宋宜宁坐在座位上，望着天边绚丽的景象，心情平静。
她慢慢收拾着文具。
赵老师数完试卷，抖落整齐，正准备离开，忽然脚下一顿，“宋宜宁是吧？”
她回过神，站起身：“是我，赵老师好。”
赵老师胳膊夹着试卷，一手端着水杯走来：“前天考的那门项目管理，我看你卷子了，做的很不错，能有80多分。”
宋宜宁睁大眼睛，又一笑：“真的吗？谢谢老师！”
“不用谢我，”赵老师摆摆手，“是你努力。前两学期的专业课成绩都是垫底，没想到这学期洗心革面了，挺好，继续保持。”
宋宜宁有些羞愧：“我……其他同学太厉害了，我比不过。”
“受打击了是吧？”赵老师的脸上是难得的和蔼，“其实你没必要和别人比，要和你自己比。学成什么样是一回事，关键是你的学习态度。我在秋大教书这么多年，见过很多聪明学生，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得好。你要考虑好，自己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是敷衍，还是认真。”
宋宜宁第一次觉得，这个固执不通的老学究，讲大道理也很好听。
“谢谢老师，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