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交通选项表示很疑惑,不知道她是在有意装傻胡诌,还是真有这样的家底?这让他不免再次对她的身份起了好奇心。
“咚咚咚。”包厢门被敲响。
“大少爷,到站了。我来给您提行李。”是小六子。他推开门,进来直接就拿起姚青筠的行李箱。“我刚开窗试了试外头的气候,有点儿冷。少爷,您要不要加一件呢子大衣?”他看他穿得单薄,就关心说道。
姚青筠摇头,拒绝说:“不用,一会儿下车后就会有人开车来接,坐在车里是不会冷的。”
小六子作为男性同胞能理解,毕竟男人都是怕麻烦的。“那行吧,听少爷您的。”他转头看走廊里的旅客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挪动了,便回过头和姚青筠说:“大少爷,我们走吧,大家都下去了。”
北城的气温比南城冷,尤其是在下雨天。一踏出火车车厢,郭亚思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还有细雨搞得打了个寒颤。“天哪,都春天了,这儿怎么这么冷呢?”
南城的气候和上海的很像,她以为北城不会比南城冷太多。看着周围来往的旅客,她发现这里的人普遍都穿得比南城人厚实,甚至还有人穿貂。像她这种穿着轻薄洋装,且套着丝袜露着小腿的都算是异类,能招来不少侧目。
不知是冷还是被人看得不好意思了,郭亚思压了压头上的帽子,想着多少挡点儿风。她双脚踏起小碎步,试图让身体暖和起来。
“披着,别冻感冒了。”姚青筠注意到她的瑟瑟发抖,他把西装脱下来披到她的肩上。他看了一圈周围,指着前面的出口处,说:“往那边走。”
小六子不满自家大少爷照顾女奸细的行为,他跟着姚青筠并小声提醒他说:“北城冷,您怎么还脱外套呢?您身子……”
不等小六子说完,姚青筠侧头就是一个犀利的眼神。
小六子看得懂山水(沪语:有眼力劲儿),他接到领子(沪语:领会暗藏的意思)就赶紧闭嘴,不再多说一句会惹恼姚青筠的话。
他们三人往出口处走,没几步就看见了来接人的老爷车。
“诶呀!姚督军,许久不见!”北城来接人的人看见姚青筠,赶忙小跑上前迎接。他一把接过对方手里的箱子,狗腿式地敬礼问好。
此人身着军装,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是个当兵的。郭亚思惊讶于这人竟然管姚青筠叫督军。这可不是一般的称呼,但凡看过电视读过历史,都知道这个名字是军阀里头老大级别的叫法。她不免对身旁的姚青筠侧目,心中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很显然,小说里写的‘生意人’应该不是他唯一的身份。
听闻对方叫他‘督军’,姚青筠轻笑摆手,拒绝被人这样称呼。“王副官不要这样叫我,受不起。我现在就是个生意人,若不是秦大帅还记得我,恐怕今日我连来的资格都没有。”
王副官笑眯眯的,他不露声色,还是一副恭敬的模样。“甭管您现在是做什么的,在南城我们就认您。您也甭谦虚,毕竟您的功劳在我们秦大帅那儿可是记着呢。北城能有今天的局面,您可是关键人物啊。”说着,他不容姚青筠否认,随即拉开后座车门让人快些上车。“外头下雨,咱还是快些进车避雨吧。”
请姚青筠上车后,他扭头看见一个女人披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正站在车旁。他迅速打量这小女子,侧头回看姚青筠,并带着男人之间能懂的笑容,问对方:“哟,这位是小姐……还是夫……”他有意不把话说完,但其中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是小姐。”姚青筠能听懂,他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他一直不出声介绍郭亚思,就是为了打量王副官的表情状态,观察王副官和郭亚思之间是否有关联?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他们并不认识彼此。“郭小姐,南洋珠宝商的千金。此番前来,我是特意带她来陪陪我的。”他正式向王副官介绍郭亚思。
南洋珠宝商的千金,难怪一身西式洋装打扮,从耳朵到脖子再到戒指手链,全是珍珠宝石。王副官挑眉笑看郭亚思,暗想姚青筠是真打算做个生意人了?不说穿,也不多问,他客气地拉开车后座另一面的车门,邀请说:“我是粗人,郭小姐可别介意我招待不周。”
郭亚思可不敢说这人不好,一身的军匪气质她怕还来不及呢。她冲人点头微笑,轻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拉起裙摆就赶紧坐上车。
“郭小姐,行李箱可否愿意交给我?我给您摆到后备箱里去放着。”王副官看这姑娘怀里抱着箱子,便伸手笑问。
不等郭亚思回答,姚青筠替她回谢说:“那就麻烦王副官了。”说罢,他握住她的手,手指轻点她的手背,意思是让她把箱子给他。
“哦,谢谢。”郭亚思接到领子就马上把箱子递给王副官,顺嘴道谢。
王副官把箱子放到了后备车厢里,他瞧见姚青筠带来的下人还站在车旁,便轻拍他的肩膀指着后头的一辆黑色老爷车,低声说:“你去那辆车坐,我与你家督军有话要说。”
王副官上车坐到副驾驶后,车子就发动了。他摘下军帽,拍了拍上头沾到的雨水,和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