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诗诗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迷迷糊糊地疼醒,去洗手间回来时,才看见夏默阳在厨房熬粥。
她肚子空得厉害,脸色苍白极了,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要晕倒在地。
夏默阳关了火,把粥装出来,端到茶几上,你应该饿了吧,趁热吃点,暖暖胃。
陶诗诗难受得厉害,上吐下泻这几个小时,她已经被摧残得没多少力气,坐过来时,拿起勺子的手都在抖。
夏默阳见状从她手里接过勺子,我喂你吧,来,啊。
她张嘴,吃完之后,胃部被暖意包裹,她通身打了个哆嗦,夏默阳去房间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又拿起勺子喂进她嘴里。
她没多少力气,吃一口就垂下脑袋,整个人往沙发底下滑,险些撞到玻璃茶几,夏默阳吓了一跳,伸手捞了一下,把人捞进怀里扶正了。
她难受得皱着眉,声音很轻,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扶着你,你慢点吃。夏默阳大手托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粥。
陶诗诗靠在他胸口,不太清醒的脑子有些恍惚了片刻,视线里除了粥,就只剩下夏默阳的下巴。
他低头,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声音很轻地说,忍一忍,再吃一口。
她听话地张嘴,眼泪却不知为何掉了下来。
夏默阳拿了纸巾替她擦掉,没事,明天就好了啊,不哭。
陶诗诗自小就懂事乖巧,即便生病了,也从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着惹大人心烦,她发烧四十度的时候,也只是扯着陶母的袖子说,妈,好难受。
父母对外总说,她是个连生病都非常能忍的孩子,但是没人知道,她也期待父母能将她揽进怀里,细心呵护细心疼爱。
但她懂事惯了,不愿借着生病去做惹大人心烦的事,也知道自己生着病哭闹,只会惹大人跟着紧张烦躁,她不愿意。
陶诗诗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哭了,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外地太久了,很久没体会过被人呵护照顾的滋味,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心灵过分脆弱。
对不起她仍道歉,只声音微不可闻。
生病了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夏默阳又拿了纸巾过来擦她脸上的泪,小心喂她吃下一口粥,难受就哭,我大一那会,宿舍那大老爷们发个烧都嗷嗷叫唤,你这难受还憋着干嘛啊,你实在不行,掐我一下,咬我一口,凡是能给你减轻痛苦的,你就可劲往我身上招呼好了。
他说着把胳膊往陶诗诗脸前一伸,喏,咬一口试试。
陶诗诗抿唇很虚弱地笑了一下,显然是不愿意,夏默阳以为她不好意思,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真的,你试试。
她没什么力气地往他胳膊上凑过去,张嘴贴住他的皮肤,牙齿在他紧实的皮肤上轻轻咬住。
夏默阳头皮一麻,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
陶诗诗已经松了口,她有些疲惫地靠在他胸口,只听见夏默阳的心跳声变得很快,她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困了
哦哦,你,你睡吧,我,我夏默阳尴尬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他扭头想把陶诗诗松开放在沙发上,却发现,她已经闭着眼靠在他脖颈处睡着了。
她嘴巴微微张着,有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夏默阳低低Cao了一声。
被那热热的呼吸扫到,他整个脖颈乃至身体都变得愈发僵硬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掌扣住陶诗诗的后脑勺,把她轻轻转了个方向,这才俯身把人抱到怀里,送到房间的床上。
陶诗诗身上很香,不是香水的那种香,大概是洗发露,又或者是沐浴露的香味,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夏默阳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见她头发散乱着盖住了脸,伸手替她理了理,触手的肌肤滑腻,他手指一僵,轻手轻脚地关门走了出来。
准备收拾茶几上的碗和勺子时,他才发现,裤子还顶着,他Cao了一声,扯着裤子去了洗手间。
大概是太久没和五指姑娘亲密了。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