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后她应该不会找你了。”
怀里，包住。
“要回去我给你做汤圆？”
“你把她分了几块？办得干净吗？”
“哦，那个。”凌清远不怎么在意地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什么好偷偷摸摸，我告诉她没看到她要的东西，她还不停给我发消息，嫌她烦怕你想多就随手删了。”
12月31日，跨年夜。
“你不是天天说我傻么，傻瓜是不会感冒的。”凌思南起身，从他怀中挣出来，见他挑眉，她才不好意思地勾住了他的胳膊。
“南南，你看你看，外面下雪了欸！”
怦、怦。
“你总算来了啊凌少爷！”不知从哪扇格栏后冒出来的高航，从边上陡得一手箍住凌清远的脖子，唔，当然，他得踮一踮脚。
“老实说……这名字我都不太记得是谁。”
“啊，真他妈酸。”刘爽受不了地直搓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这么多年了还泛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门口的挂牌上标着CLOSED，但透过玻璃橱窗，确有人来来往往在里面忙碌不已。
雪花飘落的速度，可惜不是秒速5厘米啊。
“姐姐在等我？”气音，带着一样的热量，呼在耳畔。
雪花从他发梢跌落，他双指微微掸开，明明是狼狈的一幕，却因他而撩人心弦。
段成程半靠在旁边的沙发上见怪不怪，“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凌思南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你好慢啊，弟弟。”
[姐姐。]
“凌少爷还是一样帅得让人合不拢腿……”身边的叶珊珊双手合掌，故作花痴道。
“别这样破罐子破摔，就算傻也要傻得有尊严。”
凌思南下意识地给了，微凉的指尖霎时传递来属于他的热度，她不满：“你怎么不紧张？”
你、滚、蛋！
凌清远弯起眉眼直笑：“类似的话我总觉得我说过。”他把她带起来，“为什么在这等，感冒了怎么办？”
高航一如既往地狗腿，让一屋子的人都哄笑不已。
视线中交叠的幻影渐黯，凌思
轻轻浅浅的笑在老友的嬉闹下转而爽朗得耀眼，凌清远反手就把高航钳进了臂弯里：“胆子大了不少啊，可惜身手还是一样差。”
“呵。”刘爽翻了个白眼：“无！所！谓！”
“姐姐。”
街角那间两层楼的咖啡店，经过十几年的变迁，越发简约精致了。
高航已经识趣地走开，凌清远站在玻璃门前，门口的顶灯把暖黄色罩在他落雪的风衣上，也染暖了他浅棕的短发，这一幕让凌思南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上午，也是一抹光，也是被染亮的发，过道里他偏头叫了她一声——
“不怪我看你手机啊？”
“你饶了我吧……”
叶珊珊咬牙切齿：“少跟我提那个祖宗，我就算当妈了也有做梦的权力好吧？！”
“我今天，见于知媛了。”她突然说。
“……不说这个了，今天冬至你知道吗？”
段成程揶揄她：“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其实心里一直在下雪~”差点就唱了出来。
他们闹他们的，凌思南还是充耳不闻地迎了上去。
我、的。
她对着凌思南向门口走去的背影喊，凌思南也不客气的转回身，张口用唇语警告她——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林荫道的尽头。
凌思南赏了她一个爆栗：“娃都五岁大了，清醒一点啊姐妹！”
凌思南放下手中的碗碟，望向玻璃窗外的夜色，静默中，有漫天的纷纷莹白降落人间。
“不是，那道菜还没烤好，你先把摆盘放上——”
这个晚上，内里灯火通明，装点着新年的灯饰，却没有一个客人。
凌清远牵着她的手穿过冬日的林荫道，步伐缓慢，却很惬意。
“就是之前坐过你的车的女学生，你还偷偷摸摸把人家发给你的信息删了。”凌思南努努嘴，“你说你是不是做贼心虚？老实交代。”
“还没来吗？真是的，居然敢迟到！等会儿一定要收拾他！”
“……”她气鼓鼓地锤了他一下。
凌思南侧身站在原地，和他对上了目光。
“都看十几年了你现在问这种问题，莫非良心发现？”
众人的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一抹驼色的身影正从门后迈入，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成为视线焦点，下一秒抬起眼来，清浅地笑了笑。
叮铃铃，门口的撞铃声清脆响起。
“老夫老妻了你还不知道我么。”
“诶诶诶，疼疼疼——大人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凌清远你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的……”
“是么。”凌清远随意地应了一声，向她伸出手心：“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