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大多是游戏出局等重开的，头几个捏包焱审视一番，重检查脸和屁股，最终嫌弃的走了。后来又来了几拨人，不知是嫌弃包焱太爷们，还是嫌弃他的屁眼已经被肏开，总之都皱眉没碰他。包焱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感到这么羞耻过，感觉自己像是商店里的货物，任由顾客检视挑选，偏偏还一个都看不上。又过了好几分钟，从楼下上来几个年轻痞子，都二十来岁，长相一般，说话流里流气，他们见到地上躺的包焱，上前一边摸摸捏捏一边展开讨论，仿佛在做学术研究，其中一个对跟硬类型没兴趣，转头走了，另外几个把包焱从地上拽起来，随便找了个房间又再开干。
袁恺寅直到包焱被人捡走才转身上楼，准备回房间洗个澡，结果刚到拐角就碰到下楼找手机的陈?，他犹豫一阵终究没忍住，问：“你刚刚和陈锋说那么多骚话，怎么没提到你其实不喜欢他，只是想拿感情骗他上床。他那人主意特别正，即便已经被这么多人肏过，骨子里仍旧又骄傲又清高，唯独你在他心里不一，我能看出他对你动了真心，要是你亲口说出实情，让他意识到他在你这儿是自作多情，他绝对比死还难受，再骄傲再清高都得真正崩溃。到时候我们再轮肏他，不比刚刚那得劲？你不会没意识到吧？”
陈?一直没出声，等到袁恺寅说完才卖萌似的咂咂嘴，说：“可我要是告诉你，在我这儿，他其实并没有自作多情呢？”
袁恺寅愣了几分才领会陈?的意思，瞪眼问：“你是说你……我肏……你他妈吃错药还是怎么了，不一直说是吊他玩的吗？”
陈?揉揉头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说：“玩玩就把自己玩进去了呗。”
袁恺寅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表情非常震惊。
陈?说：“其实最早我真只是单纯想和他玩玩，你也知道他那钢铁直男，不拿下怪可惜。后来我注意到他不是处，我俩一块儿查到他是被包焱那傻逼下药开苞，然后还被肏上瘾，我首先感到的是不甘，愤怒，憎恨，恨不得杀了他和包焱，我以为我是因为没能要到他的初夜，没能亲自开发他，直到今晚……我揍他肏他之后，才意识到我……我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其实都源于我他妈居然动了真心……我揍完他居然感到心疼，你懂吗袁哥，我恨我自己把他拽到这个圈子，恨我没能保护他。”
陈?的表情很严肃，带少年人的坚持和笃定，说：“是，他脏了堕落了，可我肏过那么多人，呵，我又干净吗？”
袁恺寅一声不吭听他说完，伸手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回头我让旭子和你谈谈。”然后就摇头走了。
陈?到车里找到自己的手机，回到三楼卧室发现陈锋坐在床上发呆。
陈锋的轮廓非常深，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刚洗完澡头发湿湿搭在额头上，遮住好看的眉毛，英气略微少，显得特别单纯。
陈?跳上床从陈锋背后把他搂住，头埋到他宽阔的肩膀上。
陈锋垂头，两人都没出声，卧室里陷入离奇的寂静。
过了好几分钟，陈?忽然叫了一声：“哥。”
陈锋‘嗯’了一下，声音闷闷的。
陈?说：“哥，我在B大附近有个店。”
陈?从没提过自己的私生活，对于陈锋来说，他的家庭来历一片空白，甚至连他在读书还是上班都不清楚。这是初次听陈?提到自己有个店，陈锋微微有些吃惊，又再‘嗯’一声，是疑惑的语气。
陈?说：“要不然你转学回你老家吧，大学考到B大，到时候就能经常碰头了。”
陈锋不由又是一愣，他很清楚陈?忽然提出让自己转学，是要自己避开袁恺寅和其他人，回归正常学生生活，可为什么指定让自己考B大，还说到时候能经常碰头，他是在和自己约定什么吗？陈锋觉得自己能猜到陈?的意思，但没勇气开口证实，脑子乱哄哄的，一个劲闪烁‘B大’和‘陈?’。
陈?也没继续说什么，察觉陈锋走神，低声问：“哥，想什么呢。”
陈锋闷闷说：“最近经历太多事儿，总觉得不太真实。”
陈?把他的身体扳过来，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然后张开胳膊来了个熊抱，说：“那你抱我试试，我是真实的。”
陈锋忍不住就哭了，泪水一个劲往陈?脖子上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