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楷岳睡着了。
「喂!跨家啦!」是昌荣的声音。「跨对啦?家啦!」
楷岳眼前的云雾慢慢消逝,他看到昌荣蹲在铁椅上,帅气地叼着一根烟,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楷岳兴奋地跟他招手,大叫:「昌荣哥!」
昌荣坏笑着:「哩卖搁过来啊啦!」他俐落地跳下椅子。「楷岳啊,林盃欲来造ㄟ哩!」
昌荣走过来,捏了捏楷岳的下巴,又摸摸他的头发,说:「林盃欲造之前,哩吼林盃干三遍,所以林盃欲送哩几ㄟ『洨礼物』。」楷岳不懂昌荣的意思,但昌荣卖了个关子:「哩明仔早丢哉啊啦!」
昌荣抱了楷岳一下,说:「虽然咱卡熟识沟瓦月,但系哩就像哇小汉小弟ㄟ同款。希望哩以後无通搁吼郎欺负啊啦!」
楷岳回嘴:「以後被欺负你也不会救我了啦!」又紧紧地抱了昌荣一下。
昌荣挥挥手,背向楷岳,爽朗地大笑:「就拍共ㄟ喔!哈哈!」
昌荣越走越远,消失在云雾里。
楷岳醒来,天空已是鱼肚白。他觉得老二胀得难受,走到厕所,掏出老二要尿尿,吓了一大跳,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之前的小钢炮了。昌荣把粗大懒叫送给他了。楷岳摸着自己粗大的老二,怀念着很讲义气的昌荣哥。
昌荣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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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
武雄还是难过着,没想到昌荣一直记挂着自己才没去投胎,更怨叹他跟他哥儿们缘分那麽薄。只希望下辈子还有机会当兄弟。因为跟俊玮联手干了家信,两父子现在的关系也亲近许多。他不再排斥俊玮的性向,只要求俊玮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毕竟被男人干过也干过男人的他,可以理解为什麽男人间的性爱甚至超越男女间的性爱。现在他偶尔会关上门打手枪时,给自己塞一个跳蛋助兴,但当然,他跟家信或其他男人没有再越过那条线了。
这天晚上,武雄在家里看棒球打发时间,门铃响了。
「虾咪狼啊?」门外的人没有应声,只是一直按门铃催促。
门打开,一个陌生的健壮青年男子,穿着吊嘎啊、牛仔裤跟拖鞋。虽然不高,但一见他就咧嘴笑了,还亲昵地称呼他:「武雄大仔!」
武雄有礼貌地回应:「哩贺…但系哩系虾咪狼啊?」
「哇昌仔啦!」那男人笑了笑,又搔了搔自己的头。「啊干!林盃忘记哇今生了不同啊啦!哈哈!」
昌仔?是昌荣吗?他不是应该已经去投胎了吗?还是这是什麽恶劣的玩笑?武雄火大,准备要把门关上。
「武雄大仔!无通关门啦!」陌生男子急着阻止他。「哇昌仔啦!哇转来啊啦!」
「昌仔?真正系哩?」武雄半信半疑。
「嘿啦!当然系哇啦!」自称是昌仔的男人笑着说,表情的确有那麽点熟悉。
「哩欲安抓证明?」武雄问道。
「工地。哩吼林盃督落去。哈哈哈哈!」男人笑着说。「啊玮仔哩?哪ㄟ谋跨郎?」
「真正系哩!哩今卖哪ㄟ生这型?」武雄诧异问道。
「咱顶摆去庙里,庙公叫哇某一日去哇往生ㄟ所在但。林盃去ㄟ时存,五几咧少年郎骑车撞到飞出去往生,庙公叫哇去哩ㄟ身躯帮伊活落去。」昌仔说,边转了一圈。「大仔哩跨,午『帅』谋?」
武雄看了一下,嘴炮道:「『帅』系谋啦,但是『看久缘就浮』啦!跨了未赌烂就贺啦!」然後笑了起来。
「哇今卖马系叫做『昌仔』喔!」昌仔兴奋地说。「林盃新ㄟ名叫做『昌运』。伊系咧做水电ㄟ!哩以後马系叫哇昌仔啦!哈哈!」
「『水电工』捏吼?」武雄笑道。「进来啦,咱饮一杯庆祝几咧啦!」
「当然啊!」昌仔走进武雄家的门。他们不知道,以後这个家里,除了笑声,饮酒声、谈话声,也蛮常会听到「干你娘!林盃欲抓啊!」这一类的激烈粗口,在夜深人静时响起。
下一次,去楷岳家修个水电,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吼?昌仔坏笑着想。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