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热水泡的满脸通红的秦云,仰红扑扑的脸蛋,一脸忿忿不平地望秦风。
“谁说我毛没长齐,明明已经长出来了!不信,你看!”
说哗啦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挺光溜溜的,小白象一般的小鸡鸡,倔的挺立在秦风面前。
秦风溅了一头脸的水,哑然失笑,作势伸出手去,要掏秦云的卵袋。
“我让你扯蛋!我让你扯蛋!”
秦云又是惊叫,又是大笑,在小小的浴缸里直扑腾,大朵大朵的水花砸到了地上。
秦风半开玩笑地用手啄秦云。
秦云扭来扭去,哪里躲得了,身上早挨了好几下,?处可避之下,突然一扑扑入秦风怀里,脑袋往秦风肚子上乱钻乱拱。
“不来了,不来了,哥哥就会欺负人!”
秦风被他撒娇耍赖,弄得?可奈何,拉他两条细细的胳膊,待要拎起来,秦云像小泥鳅一,不断挣脱。
秦风只得斜靠浴缸边沿,任由他搂住自己,头趴在自己的胸口,小小的身子架在自己的身躯上,在水中舒服惬意地半浮半沉。
等到秦风身子有点发麻时,才发现秦云已睡了。
此时的秦风,也不过刚上初中,但是已在蹭蹭地蹿高,比正在读小学的弟弟高出大半截,在秦云面前,已几乎像是个小大人了。
秦风撑浴缸两侧,慢慢抬起身子,脚丫在浴缸底摸索,找到了缸塞的铁链,脚丫一夹一勾,挑开了塞子。
水扒拉秦风的身子,恋恋不舍地落了下去。
秦风抱秦云,小心地跨出浴缸,找来毛巾,把两人擦得干干净净。
晚上十一点了,他们的爸爸还没有回来,说不定在哪鬼混呢。
秦风把秦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了。
他不记得已有过多少这的夜晚,他只记得,每次都是听秦云浅浅的鼾声,他才能渐渐入睡。
转眼间,秦风上了高中,秦云上了初中.
开始时,秦风像往常一,叫秦云一起洗澡,秦云一口回绝,秦风开他的玩笑,问他是不是真的开始长毛了。
秦云像受了莫大的侵犯一,气鼓鼓的完全不理睬他。
几次下来,秦风也接受了弟弟长大的事实。
不能像小时候那般亲近,秦风多少是有些怅然的。
但是看秦云渐渐有了小男人的影子,成了学校里远近闻名的校草,天天有一子女生追他转,心里又不由得骄傲起来。
也许,是时候放开手,让他学自己生活了吧?
秦风偷偷递交了入伍申请书,等到审核通过之后,他才告诉了家里。
秦风的爸爸带酒气,半夜里摸开电灯,被坐在客厅里的秦风了一跳。
接过秦风递过来的纸,他胡乱扫了两眼,就丢还给了秦风,跌跌撞撞地回屋去了。
秦云站在房间门口,看两人的默剧。
他是期待那个醉鬼挽留一下秦风的吧。
即使一塌糊涂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会有所震动的吧?
秦风嘴角微微一挑,心想真的是让人底放心的糟糕啊!
视线转到房间门下,那个安静的少年,秦风的心不由得还是紧了起来。
关上房门,这是兄弟二人的世界。
秦云低头,嘴唇抿成了一道疤痕。
“切!”
过了半天,也只能这么不屑的发出一声不是话语的话来。
秦风笑了笑:
“好好说话,怎么这么没貌?”
秦云眼一横,瞪住了秦风。
“我没貌?你才没貌!你明天就要走了,才知道放个屁,让大家知道你秦风大老爷要拍屁股走人了!你说,你是不是特别特别没有貌?”
秦风平生第一次看见眼泪是可以这么滚珠一般从人眼眶里骨碌骨碌滚出来的。
偏偏那眼睛还一眨不眨,死愣愣地瞪。
秦风一搂住秦云,秦云就倒头在秦风怀里痛哭起来。
秦风只听见他含混地喊什么“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带我走”“你要常回来啊”,喊喊,变成了咿咿呀呀的一片哭音。
也许,秦云还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独立。
或者,只是因为一直有他这个大哥罩。
“哥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哥还能罩你一辈子啊?”
秦云本已低下去的哭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秦风又是难过,又是好笑,只得在心里念叨:
“秦云,要学会自个儿活,不要怪哥狠心!”
他情不自禁地学从前母亲那,在秦云背上轻轻地拍了起来。
秦云照例在他怀里睡了。
秦风在一清早就离开了家门,到集合点,坐上了部队的大篷车。
在浩浩荡荡的送别队伍里,有几个认识的脸孔。
那是几个对秦风有好感的女孩子,散落在人群里,痴痴地望秦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