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唯独只有一件事总是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再厉害,他也是人,也有自己怕的事。
他不敢说,只是怕说了之后就什么都保不住。至少现在他还可以跟红毛猴子斗斗嘴,闹一闹,欺负欺负他,没事的时候互相纠缠着滚一滚爽一爽。
他喜欢他跟自己吵架的模样,也喜欢他在床上被自己欺负得呻吟,欺负得哭的样子。只有他知道的莫关山。哪怕对方只把他们的这一切当各取所需。
但现在他越发的不满足。他们快要毕业,贺天也会焦虑。尤其是这阵子,当他看到他的周围突然多了其他人,那种自己的东西会被别人抢走的不安就汹涌地卷席了贺天的心。
“她们是什么?”贺天逮了莫关山的手腕,眉皱起来,嘴角却依旧带着笑,笑得颇有些让人胆寒。
原本就是周六,只有高三在上课,放了学的操场上看不到几个人影。他把人按在一棵树上,莫关山挣扎道:“她们是什么关你屁事啊,我曹你赶紧放了我——”
吵着的嘴,毫无防备地被人咬住。
在宁静的校园角落,在落着阳光光斑的树下,就像好多年前,他也这样在操场的角落突然偷袭了他。
贺天的舌头探了进去,卷上红毛猴子惊呆了没法动弹的舌。
时过境迁,回忆突然涌上心头,莫名的,一瞬刺得莫关山心里作痛。
从头到尾,这么多年过去,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的身边竟一直都只有他,也一直有他。
而他们这样还能有多久呢?当六月来临,当七月八月来临,当夏天过去,再漫长的纠缠都将画上句点。
他们只是这样的关系。
红发少年的双眼突然就红了起来,五月底的蝉鸣在头顶闹着,温热的风卷过树荫的小道,他突然停止了挣扎。
在时光里,贺天曾经给过他撕心裂肺的疼痛,也给过他别人都不会给的温暖或烫得能灼伤人的温度。
他伸出手,突然抱住了贺天的背。贺天突然怔了一下,接下来他更紧地箍着他,更凶狠地吻住他,再也管不着是否会有人路过,是否会被人撞见。
风带着热气,吹起在树下缠绵亲吻的人满头的汗水。
他们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背,像要把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地拥抱,直至不能呼吸的前一秒。
贺天一下从莫关山的嘴里退了出来。他们重重地喘息着,呼吸和心跳交织,他盯着莫关山近在咫尺的眼睛,又忍不住张开嘴一下一下地亲他,抚摸他的耳垂,他送给他并强制要他戴的耳钉,这么久了莫关山依然戴着。
他心脏发热,闭上眼睛,眼前依旧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红发少年的脸。
莫关山也闭上了眼,他拽着贺天背上的衣服,和贺天大胆地在学校的路上接吻,觉得自己是疯了吧。
后来,他们分开,各自擦着嘴,莫关山红着脸,有点别扭地往校外走。
反正都要毕业了,被人看到就看到,还能怎样啊。
贺日天本来就胆子大,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至于他自己。天知道为什么要纵容这个人。
第二天是周日,两人慢吞吞地出了校门,一时半会儿都没人说话。直到贺天提议去吃麦当劳。
“最近出了两款新口味的甜筒,你之前不是在看那本小说?《全职高手》,里边的角色代言的。”
莫关山的心跳现在还有点快,有点心不在焉地:“不吃,太甜。”
“我请客。”
“……”本来就该你这个混蛋请客!莫关山微微抿着唇,嘴里属于贺天的入侵的感觉一直还残留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才不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明明更加羞耻的事都干了不知道多少次。
在学校里什么都不管,把一切都豁出去的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鬼他妈知道。但这个吻,他意识到总有什么不同。
后来他们去了麦当劳,莫关山把贺天打劫了一番。
提着两大口袋吃的走出去,麦当劳就在贺天家附近,走了一截路,莫关山终于用空闲的手背揉了一下鼻子问:“喂,你喜欢哪种口味的粽子?”
贺天一下笑了起来。
他偏过头,狡猾地勾着唇角:“怎么,你要给我做?”
“谁要给你做?!我随便问问!”
“我喜欢——肉粽。”
果然。
贺天舔舔唇,盯着莫关山脸上的汗珠:“最好只有肉,没有糯米,主动送到我嘴里的。”
下
说真的,莫关山也不是特别在意贺天喜欢什么粽,端午节对莫关山来说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相关的事他也不怎么关心。
但突然知道了贺天的喜好——虽然非常不正经地偏到了别的方向,要不,还是给他做几个肉粽试试好了。
一边啃着炸鸡莫关山一边想。
他又被贺天拎到了他家,贺流氓使出强大的不要脸的本事逼着他答应在这边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