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想要教一教这个无知狗贼圣人的话而已!她恼羞成怒,反唇相讥:
子还曰了,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你听了吗?
这次裴述听懂了,抱怨道:子怎么这么多事啊,躲在被窝里呢,又不给他看!
虞怜快要气晕过去了:你!你!君子必慎其独!你胡说什么!
哦。裴述委屈,反问她,我是君子吗?
虞怜眼前一黑,心里骂道,你当然不是!你是无知无谓无法无天的讨厌狗贼!
怒气上头,虞怜口不择言,指着裴述怒喝:席不正不坐!子管不了你的被窝,你的席子总能管吧!
裴述低下头,疑惑地看看,哪里不正了?哪里有席子?
你坐姿不正!
这次裴述承认了,他点点头,诚恳道:是有点。我觉得你坐得就很好看,像仕女画上的那个。他变得兴致勃勃,挺胸收腹,抬起下巴,示意虞怜看他,看我看我,学得像吗?
虞怜冷笑:像七彩斑斓愚不可及引吭高歌大公鸡!
裴述一呆。
你,你还会骂人啊!
虞怜回过神,立刻懊悔极了。
狗贼误我!
裴述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直到发觉虞怜的脸色有从绿变黑的迹象,才强行忍住。
他憋着笑,一抖一抖地,啃完了最后一个馒头,招来虞怜狗贼还不噎死的恶毒腹诽。
索性已经丢尽了脸,虞怜吃够了,啪一声放下碗筷,扭过脸生闷气。
但面前递来了一块干净的巾帕,她扭过头,看见裴述笑眯眯地指指自己的嘴。
她有点惊讶,没想到昨夜要了一次,他就记得了。怒气稍稍降低了一点,她道了声谢谢,接过来,接着她更惊讶地看见,裴述面色自然地拿过了她剩下的米饭,就着剩了不少的菜,三下五除二扫了个干净。
他把空碗碟收拾好,又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虞怜。
虞怜打开,发现是两套女人的衣裙,看起来料子竟还不错,顿时高兴起来。
给我的吗?
裴述扫一眼她的领口,有些遗憾。
不,是我想穿。
虞怜噘嘴,白了他一眼,走到床前宽衣解带,解到一半突然停住,回头看裴述。
怎么了?裴述假装不懂。
我要换衣服了。
哦,你换吧。
你在我怎么换?
我在你怎么不能换?
你!虞怜急了,你出去啊!
小气。裴述嘴上不饶人,身体却体贴地往外走。哪儿我没看过啊,今晚还要再看呢!
虞怜真想捅他一刀。
等换好衣服,叫裴述进来,裴述一脸惊艳,上上下下打量她。
果然男人不分年龄,审美一样恶俗,裴述挑选的两套衣服,一红一白,大概是想同妖姬和仙女间都搭上一腿。但如今洛京士族喜好雅致风尚,虞怜自然按照习惯,挑选了白色一套。素白衫裙上走着一些暗纹,在阳光下微微闪耀,她纤腰束素,秾纤得中,宛如水边洛神,美让人心驰神往。
裴述毫不吝啬地赞赏好看,接着又道:前段时间劫了一批货,是给那什么淮南王龟儿子的贺礼,东西不错,还没分完,一会儿去带你挑挑。
听他把打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虞怜有些无语,她突然想起什么,拉住裴述的衣袖,不太自然道:你能给我些绝子汤吗?
她看裴述眯起眼,又补充道:我在家里时调养身子,一直喝着药,药性有些强,短期内不能要孩子。
你身体不好?裴述问她。
嗯对。虞怜赶紧打蛇上棍,天生体虚,不能劳累,一直在调气养神。
裴述看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眼神莫测,直到虞怜心里忐忑,正要以为骗不过他时,他倏然一笑,点头说当然可以。
虞怜都准备更丰富的说辞了,却见他没再问下去,便也不再主动提。裴述又问她:面脂,绝子汤,还想要什么?
想要的太多了,虞怜觉得什么都缺,但又一时间说不上来。裴述便安慰她:想起来再说吧,到时候要什么我给你去搞。
虞怜觉得他这个搞字很邪门。
怎么搞?
她没再想下去,因为裴述已经伸手,冲她微微一笑。
走吧,带你去挑东西。
虞怜被他牵着往外走,她突然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牵她的手,去哪里都要。她抬头看着裴述的侧影,和洛京士族偏爱的宽衣博带不同,他穿着一身束袖的短衫胡服,却不戴胡帽,长发在脑后高高束成一股,怪异又利落好看。
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干净又精神奕奕,比起昨夜胡天胡地一脸汗水的样子,顺眼了委实不止一点。
唉。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虞怜表示遗憾。
题外话:
匿名用户:泻药,人在床上,没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