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从哪回来的?
刚刚扣上门,一转身季青梓就看见一言不发地坐在她房中的禾溪堂,她被吓得惊呼一声,定下心神后忍不住皱起眉。
哥哥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她冷声回,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饮下。
禾溪堂沉默。目光落在她喝完水后泛着光泽的红唇上。
渐渐呈现出挣扎之色。
暖春阁是个甚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那里的小倌有几个干净的?你日日留连于那,与那些不干不净的男子夜夜欢好,这对你有甚么好处?
他说得眼圈微红,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
我的好哥哥,既是欢场自是为了寻欢作乐的,我喜欢与人交欢的快乐,为何不能去?何况,我点的小倌都是干净的,从头到尾都只伺候过我一个。
她毫不退让地反驳,掷下茶杯,目光冷冽如月。
禾溪堂被她的眼神刺痛,心口泛起密集的疼痛来,起身走到季青梓的身侧,犹豫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软下态度道:
是哥哥说错话了,哥哥向你赔罪。你莫要生哥哥的气。只是,外面那些男人毕竟带着风尘味,你若是碰多了,恐对你的名节有损。
名节名节,又是名节!
季青梓烦透了这样的话,偏偏禾溪堂最喜欢在她耳边说教。
她心一横,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要我不生气?好,除非你让他出来,我要和他交欢,现在就要。
明亮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禾溪堂。
闻言,禾溪堂脸色一白,沉下脸来。
胡闹。
我就是要他,你不愿意让他出来,那就别想我原谅你,现在就给我滚出
去!季青梓面露不悦,伸手推了推他,作势要赶他走。
禾溪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被她推到门外,心都凉了半截。
倏地,在她要关上门的那刻,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好,我依你,让他出来。
季青梓手一顿,嘴角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