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扳得倒你大哥的聪明。那麽既然我已经告诉你被跟踪的事,你不可能猜不到他的心思。”
肖玄惨白了脸。“老师……”
“被狙击的事情本来完全可以避免吧。那天你是明知道你大哥要让人要杀我,还故意让我坐进车里。”
“老师,不是这样!我只是……”
“之後的那些都是计画之中的吗?连台词、演员什麽的,恐怕也都事先备好了,是吗?”
“不是!老师!我没有骗你!”肖玄脸上褪尽血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欧阳有些疲惫,摇摇手,站起来,“如果又是掺假话的解释,就不用说了。我听你撒谎,已经听得够多了。”
肖玄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嘴唇颤抖了一会儿,“对不起,老师,我没打算让你受伤的。虽然那些人很危险,但只要我中枪,他们不会再有闲暇去顾及什麽任务,只是没想到还是差点打中你。
“我是想赌一把。运气好的话,你会因为那一枪原谅我,也可能,这种事情只会把你吓跑。
“我知道你一定会在医院守着我,我还准备了当英雄的台词。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准备好的话居然都忘光了。”
肖玄有些狼狈地低下头,“可能是手术刚做完,记性比较差。可能,我、我也怕自己会真的死掉。死了就见不到你了。那个时候再看到老师,就变得像小孩子一样,说了一堆窝囊的话。”
欧阳默默地看着他发红的眼眶。
“那种没用的样子,老师你也觉得好笑吧,”青年眼睛红通通的,越到後面越难以启齿,“今天大哥会来,我、我也是料到的。所以把你请到家里来,我想当着你的面,逞英雄一次的话,也许你又会重新觉得我像个男人。
“很好笑吧,”肖玄声音微微发抖,“结果还是被打了一个耳光,根本就不象样。”
屋子里静谧很长一段时间,欧阳抽了张纸巾递给他,轻声道:“我走了。”
肖玄低头接过纸巾,也没出声挽留。
打开门的时候,欧阳停了停,“冒这样的险,值得吗?”
垂着头的青年细小地“嗯”了一声。
估计着肖腾会立刻反击,必然迁怒找他的麻烦,欧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连保险都认真地去买了,还写了信留着嘱咐钟理。
但是一天天过去,相当平静,什麽事情也没发生。
肖玄也没有消息,骗局揭穿之後,他就像缩进洞里的兔子一样,连耳朵都折起来了。欧阳想到他那天眼睛红通通低着头的样子,就有些茫然,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受骗而愤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的缘故。
“冒这样的险,值得吗?”
肖玄以为他这麽说是训斥,其实他真的是在询问。
为了被原谅而去挨那一枪,值得吗?万一打中要害呢。那种混乱中,也许会一枪真的要了他的命。
情急之下的挺身而出,谁都可以理解。但肖玄是坐在那里等着子弹。欧阳揣摩着他的心思,有些发抖。
为了骗一个人,连命都堵上了。这种欺骗,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欧阳想着戳破谎言时他被吓到的样子,刹那的不知所措和软弱,却是前所未有的真实。好像连那点欺骗也变得可怜起来。
终於再次接到肖玄电话,听到那边闷闷的叫着“老师”的声音,无助又惘然,欧阳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你出什麽事了吗?”
“不是我,是我大嫂……失踪了。”
“啊?报警了吗?”
“不是那种失踪,她收拾了东西走的。这几天才有点眉目,查到有人见过她跟一个男人在邮轮上。”
欧阳目瞪口呆。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那个现在成了弃夫的男人,当时冷脸坐在医院里的模样。
“那你大哥呢?”
“气得快疯了。用了一切力量在找她,也没心思做别的。”肖玄顿了顿,“所以,我这回是不战而胜。”
“肖玄。”
肖玄还在自顾自往下说:“我哥他不是好人,但他很疼我。从小到大,他除了那天一个耳光,平时连我的手指都没动过。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校园枪击事件,我其实没事,但他抛下千万美金的生意,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嗯,他是你哥哥啊。”
“我也不知道现在要怎麽做,”声音听起来很困惑,“老师,我要趁这个机会取代他的位置吗?”
欧阳叹了口气:“你想吗?”
“……老师,你上次说的对。跟他闹翻了,其实我不好受。”
肖腾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背影看上去孤零零的。大家都噤若寒蝉,没人敢靠近他。子女们虽然被抛下,但竟也都一面倒地站在母亲那边,他实在是不得人心。
“少爷,”老管家轻步走过来,“小少爷回来了。”
男人的身影有一些动摇,等管家退下去,听到背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