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实在不好意思当亲人的面说自个是旅游晒黑的。
白奶奶又问：“你都不想奶奶？”
白爷爷的脑血栓后遗症越来越明显了，这会儿瞧见白洛因，只知道咧嘴笑，已经不会说什么了。
俩人并肩走进电梯，电梯徐徐上升，顾洋瞟了顾海一眼，顾海回看了一眼，哥俩的目光碰上，还有点儿水火不容的感觉，大概是想起顾村长和窝囊废了。
白洛因眼圈红了，起身去拿毛巾，回来给白奶奶擦脸。
“怎么了？”白洛因恍恍惚惚听到顾海早上和谁通了电话。
外边风景再美，终究不属于自己。
白洛因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去了洗手间，正刷牙的时候，满口泡沫就走出来了，看顾海说：“其实我也有点儿不想回去，嘿嘿……”
“不知道。”顾海目光涣散，就是觉得挺没劲的。”
为了早点儿看到白洛因，邹婶今儿都没去店里，早早地买好菜搁房备，然后就开始在门口晃悠。一直晃悠到下午两点，才看到白洛因的身影，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
顾海的车刚开进小区就看到顾洋了，顾洋就站在单元门口，顾海坐在车里就开始朝顾洋笑，顾洋则是面?表情地看他，顾海下车，走到顾洋身边。
于是，俩人各回各家。
“我问你，你对自个读大学的事情是怎么打算的？”
这几个字，白奶奶说得特别清楚，不知道在脑子里反反复复转过多少次了。
尽管白洛因和顾海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可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四月底了，白旗听说白洛因要回来，每天站在门口盼，盼得脖子都快成长颈鹿了，才把他儿子盼来。
白洛因倒是表现得挺镇定的，他缓缓地坐起身，幽幽地瞟了顾海一眼。
顾海走到卫生间门口，身体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目光中透点点邪光。
顾洋冷笑，“你的牙真白。”
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神经病。”
“孩子，在外边没少受罪吧？瞧瞧这小脸晒的，焦黑焦黑的……”
顾威霆眼神表情不快，“没
顾海扬了扬唇角，甩下一句“矛盾”，就没精打采地走回去了。等白洛因出来的时候，顾海仰躺在大床上，一副?病呻的姿态，白洛因也躺了上去，两个难兄难弟装模作地哀嚎了几声。突然一跃而起，兴地开始收拾东西。
白洛因心一沉，赶紧朝爷爷奶奶的房间走去。
白奶奶刚一瞧见白洛因，当即哭了出来，哭得像个小孩似的，一边哭一边说：“奶奶还以为你没了呢……”
“你爸就在里面。”
顾海露齿一笑，“这肤色多阳光。”
“我说不干涉你们，不代表我支持你俩，想让我认可，下辈子吧。”
白洛因哭笑不得，赶忙去哄，“奶奶，我这不好好的么？我春节那段时间去外地参加活动了，一个特重要的活动，学校组织的，不去就不让考大学了。”
听到这句话，顾威霆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他看了顾海一眼，其实从顾海进来到现在，他一直暗暗观察顾海，只是没有正式地将目光投过去。顾海要感谢自己去西藏的这段旅程，因为有了它，顾威霆才相信顾海在外边真的风餐露宿，没过什么好日子。如果让顾威霆知道顾海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度蜜月，估计一气之下会把他发配边疆。
“怎么？都到家门口了还怕是个圈套啊？你那些胆儿都哪去了？”
“那你还发什么愁？”
“没打算。”顾海实话实说。
顾洋在不远处看了顾海一眼，神色幽暗。
“得了吧。”白洛因漱口，“你不想回家了？”
顾海心里暗暗道，我不用你认可，你只要别捣乱就成。想是这么想，可顾海还是貌地回了句，“谢谢爸的体谅。”
顾海提自个的包走进卧室，把东西放下，简单地换了一件衣服，出来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
顾威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看到久盼归来的儿子，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顾海叹了口气，“我爸已经不干涉咱俩了。”
白奶奶就像没听见一，还是一个劲地问，一遍又一遍，“你都不想奶奶？……你都不想奶奶？……你都不想奶奶？……”
顾威霆没应，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愿意搭理顾海。
顾海的脚步顿了顿，提防的目光看顾洋。
“快点儿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吧，你奶奶大年三十没瞧见你，整整哭了一宿，以为你出啥事了，我们怎么劝也不听。”
顾海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白洛因心一酸，拽白奶奶的手说：“想啊，天天都想。”
到了家门口，顾洋才开口。
“你怎么晒成这副德行？”
“要不咱再在这待几天？”
“爸。”顾海淡淡地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