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甭紧张了,昙婶我没别的意思。你跟陆剩之间的事,这事也是听陆剩说我才知道。不过就两个男人相好,有啥好隐瞒。」
「不止我那死去的老伴泯刚,我孩子斑仔也喜欢陆剩,两人以前睡在同张床上,冬天窝在同一个被窝里睡,陆剩因为当过兵皮肤略黑、我家斑仔皮肤天生就白,两人挤在一块像团黑白馒头,想起来也还真是有趣。」
我听了话,心中惊讶了一声。阿昙婶缓慢的替我倒上刚泡好的茶,呵呵的笑了声说:「说笑的,别放在心上。你就体谅一下老人家没啥消遣,只能说说闲话,取个乐。不过我这话也没说的不对,你对我家那口当然没啥兴趣,有兴趣的是他,我没说错吧?」
「这张是几年前陆剩住在我们这拍的照,刚好我儿子斑仔认识城里那相馆的老板,就给我们几人拍了照片。我坐在椅上,陆剩跟斑仔两人站在後,旁边站着这位就是我丈夫,泯刚。」
什什麽、什麽情形!
「呵,说什麽?睡着了耳朵就聋了?等回去前头买票等车,看好班次别坐过头了,这里打车可贵的,只有观光大爷才付的起。对了这给你,去洗把脸後,照照。我操!怎有人退伍还一身菜味!」
「这说来也巧。那时刚好我跟我丈夫去城里买点东西,在街上就见着他。他那模样一看就是外地人,见他一脸不知所措,跟人问路也没人搭理他,我就上前去看个状况。问之下才知道他被人骗上来,香菇节是有,但早早结束了,我看是被人骗上来买香菇。看他一脸不知所云也怪可怜的。我原本想给他说清楚就算了,谁知我家老伴却问他要不先到家中坐坐。呵,孽缘就这样牵上了,也真是自个找麻烦事做。」
「虽俩人什麽都不说,但我知道泯刚也挺喜欢陆剩。」
「怎麽?」我强装镇定。
马路宽敞,路上没几台车。车规律的晃动,让望着窗外的陆剩阖上眼皮,打起呼声。又过了几小时,陆剩被副连长摇醒,模模糊糊的让副连长帮他套上衣服,拿起背包,下了车。车窗内副连长对他笑说:「你睡的像条死鱼,可别忘了你睡着时我跟你说的话。」
「昙婶,你怎知道这些?」
我愣了一下,大口喝了茶。就这麽差点!把心里的话差点都脱口说了!
「我想昙婶你好像误会了什麽。我跟陆剩只是朋友关系,你就别再耍着我玩。」
我听了话沉默,心脏快速的跳。就像回到过去时候的自己,第一天收山,收心到城里办正事那种感觉。好久没有的心跳声,没想到是在这麽多年以後再次有一样的感受。
「说了什麽?」陆剩呆了回,不懂副连长的意思。
「呵,瞧你这样子。要说陆剩也真了解你,早跟我提醒你这人的个性。」
说完想说的,也不管陆剩,副连长驾了车就走。陆剩看副连长给东西,是面镜子,打开一照,就见自己的脸被画的像山猫一样。陆剩四年下来在军中的退伍换来罐维他奶、镜子、被画成山猫的脸。
我听昙婶抱怨陆剩,但脸上始终带着一张笑脸。这时昙婶起身,走到个柜子前,打开橱柜,灰尘四起,柜里头叠了许多杂乱的旧书。她翻找了一会儿,找了本满是灰尘的相册,吹了口气,拍了拍上头尘埃,走了回来,翻了几页後,指了张多人合照的相片给我看。
昙婶一脸不在乎,自顾自喝着茶,表情一派轻松。我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这老婆婆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想试探什麽?真把这事当谈天说地?我第一次拿不上个标准,没想过在社会走跳那麽多年,现却栽在个乡下老太太身上,让我完全无法去应对昙婶接下会出什麽招,
「陆剩喜欢过我家那口子。」昙婶看着我说。
「昙婶,你丈夫是个什麽样的人?」
衣扒掉,陆剩连忙紧张的说我脱!副连长我脱!你手别离开方向盘。脱到跟副连长一样打了赤膊,副连长才满意的用力摸摸陆剩的头笑说:「真听话。」
照片中,陆剩少了胡子,牙咬着嘴唇僵着身子,表情紧张,样子看来比现在还傻,我不免心里偷笑,都这麽多年,年纪虽大傻气依旧。而旁的泯刚,高大壮硕满脸胡渣,平短的黑发中透出许多细白的毛发,表情笑的灿烂,相当上镜。我看泯刚将手搭在陆剩肩上,看来两人感情融洽。
昙婶指了指照片上的陆剩对我说。我当下已经不是惊讶,而是完完全全被吓着了。脑袋空了好几秒钟,转了回来,却还不知该怎麽回话。这又是一个老人家的玩笑话?或是昙婶真知道些什麽?陆剩有提过我?不、不太可能,就算是陆剩也不可能随便跟人提我的事。
昙婶又继续说:「我老公常说,有时候山上天气冷,陆剩身子到挺暖和的,抱着如暖炉一般。而且身上味道挺好闻的,那时候听我老公这样说,我家儿子也吵着想抱抱陆剩。味道什麽我是没闻过,陆剩身上到底什麽味?那麽好闻。所以有次我就想趁陆剩他人
昙婶打趣的看我,我装镇定,对她老人家笑,背後却在落汗。
「呵,怎麽了?你是看中我丈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