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岗位明面上是秘书，贾君竹自然要安排在叶春樱的办公室旁边，也就是实际上韩玉梁日常休息用的那间。
她起身走出两步，一回头，颇为慎重地说：“人家可是李莞桐的好朋友，你别惦记着出气，偷摸勾搭啊。”
”
但他还没联系，一个被抛到脑后的访客，主动上门了。
韩玉梁办公室的电脑绝对不适合给贾君竹开放任何权限，所以为了做个办公协同的样子，里面新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好，我是叶少文董事长的私人秘书，叶初蕾。”她伸出右手，保持着基本的礼仪。
既然要给这个新来的秘书上课，韩玉梁就寻思，是不是应该先从黑街大姐头林紫梦那边搞几个有代表性的委托，让贾君竹先看看无法无天这个词具现化后是什么样子。
叶春樱第一时间扫描了一下陌生人的身份，没想到，竟然没匹配到。
站在大门口的叶初蕾表情紧绷，五官组合出克制而隐忍的怒气。在她的身后，站着个一身大红皮装，眼深鼻挺，黑发蓝眼的高挑女郎，用颇为玩味的目光四下打量。
她皱了皱眉，扭身坐在他腿上，“啥时候招个好厨子把我的活儿也替了啊？”
贾君竹说是秘书，但实际上也兼任着前台接待的工作，就像许婷号称特别助理，却动不动在厨房待两、三个小时。
“这不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了嘛……主要我看叶姐忽然那么拼，就想多
花点时间在实力上。”她勾住他脖子，额头相抵，认真地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成为你的软肋，或者办事时候拖后腿。现在咱们的工作越来越奇怪危险，我难道真恬着脸乐颠颠靠你灌功啊？”
“真憋不住，对面慕晗佳饮重新开张了，帮我弄点打折券回来。”她念叨一句，溜达出去，奔办公区去了。
只不过，很多时候，正确不意味着可以解决问题。不那么正确的灰色地带，也就有了存在的价值。
她马上调高了事务所自动防御系统的警戒等级，并通过无线耳机提醒了韩玉梁一声。
许婷皱眉抬头，抓住他的脸皮捏了两下，跟着垂手在他胯下摸了一把，扑哧笑了，“要不是那玩意的大小造不了假，我都要怀疑你是谁易容的啦。”
本质上，贾君竹和赵英楠是一类人。他们有牺牲精神，心怀正义，尊重法制，对司法体系暂时无法覆盖的角落，暂时存在的漏洞，他们更愿意去努力覆盖，努力填补。
“知道。”许婷伸个懒腰，迫不及待站起，“走，谈生意去咯。”
他笑着举起手，“我被你们养刁了，挑食得很。”
她噙着笑站起来，捧住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伸出小舌头飞快舔了一口他的嘴唇，“啧啧，真甜，抹了蜜似的。算啦，万一真招来一个美女大厨，我给你灌醋这点儿机会都没了。当我没说，我去找贾君竹谈工作了。”
“招厨子还是免了。平常没什么事儿，你做简单点儿，我跟春樱都给你帮帮忙，不就成了。家里就咱们仨，春樱早就不好意思光看着，你呢，也别老把我往外轰，我不会，你教就是了嘛。”
韩玉梁知道他们其实才是对的。任何时代，私刑都不能称为正义的手段，更不能被当作正确的处理方式。
之前的协商中，傅戎已经明确表示，清道夫的相关工作不需要对贾君竹做任何遮掩回避，凡是能对特安局开放的资料，都可以让她接触。
陌生是因为她确定这个女人之前不是叶之眼事务所的注册员工，绝对不是。
叶初蕾提前做了不少功课，所以一进大门，就对迎接的面孔微微皱起精心修饰过的眉毛。这张脸对她而言，陌生又熟悉。
关于清道夫组织的存在，傅戎那边已经给她上过课，她此前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不过，她对于这种游走在法律之外，更接近侠客以武犯禁的做法，难以认同而已。
韩玉梁在她摇晃的马尾辫下面抚摸着微汗的后颈，柔声道：“你不觉得辛苦，我自然不说什么。你觉得辛苦，我还袖手旁观，算什么男人？现在的日子……我很喜欢。喜欢，就要为了它做点什么，对不对？”
“你不是热爱厨艺么？”
她拍了一下脑门，赶紧摁下办公室那边的通话键，头一次在事务所像个老板一样说：“婷婷，你跟君竹姐先帮忙应付一下来的这个客户。情况你简单跟君竹姐交代一下，我马上让玉梁也过去。这次尽量不要让我出面。”
这说明，那女人既不是东亚邦特安局数据库内的常住居民，也不是用正常方法入境。
叶春樱最早设计的时候，考虑过如果易霖铃她们都加入这边的可能性，所以办公区最多可以容纳几十个人一起上班，现在闲置的办公室足够装下一个小创业公司。
而熟悉，则是她总觉得这人在哪儿见过。
正对着打印秘籍上大段大段的心法注释头昏脑涨的叶春樱瞄了一眼监视器，才忽然想起，今天还有个见面的约定，涉及到之后的新委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