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十余名军卒、五六个监工、数十名匠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鲜血汇成一道道小溪,缓缓流淌。
“有这个必要么?”钱清脸色一片死灰。
“你我在这些人面前露过相,还是封口的好。”赵景隆指挥手下,将打造好的军器运往洞外。
“后面怎么办?”既然决心投靠,钱清也放下了别的心思,直言相询。
“我们走后,你带人过来清剿,会给你留下几个首级立功,至于怎么将罪名推到那姓梁的身上,不用我教了吧。”钱清已让上了这艘船,赵景隆对他也不须客气。
“锦衣卫那里怎么办?”军中的事还好应付,钱清担心的是另一群人。
“给他们一笔银子用来息事宁人,若是不识抬举……”赵景隆冷哼一声,“灭了干净。”
见钱清欲言又止,赵景隆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不会在你的地头上动手。”
钱清松了口气,才要开口道谢,突见赵景隆脸色一变,蓦然回身,“谁?”
白衣女子剑尖滴血,缓缓走入洞穴,清冷的目光从一具具尸身面上扫过,隐约透露出几分焦虑恐慌。
“人呢?”白衣女子手臂抬起,剑尖指向二人。
“什么人?”赵景隆阴恻恻地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做工的人。”白衣女子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微微颤抖的剑尖还是出卖了她的心境。
“死光了。”赵景隆嘴角轻勾。
“该死。”女子腾空而起,蓦的一剑刺出,如奇兵突起,锋芒毕露。
赵景隆大袖一挥,将身侧的钱清向后推了出去,另一只手空中诡异的划出个半圆,将杀气腾腾的剑势引向别侧。
女子收腹沉膝,娇躯在半空中轻灵回旋,剑芒犹如雷霆暴雨,奔泻而下。
对方剑招之奇出乎赵景隆意料,滑步飘开数尺,随即猱身而上,两只枯瘦的手掌隐在袖中,双袖叠加挥舞,几股阴柔诡异的暗劲同时向女子涌去。
女子毫无惧色,肩胛突然发力,一时剑芒大盛,直向赵景隆攒射。
剑气破空的‘嗤嗤’声连绵不绝,如雨点般细密,两道人影霎时分错落地。
赵景隆两只大袖齐肘而断,露出了两条干瘪细长的手臂。
女子横剑胸前,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更无一丝血色,乌光莹莹的冷眸死死瞪着赵景隆。
洞内剩余的二十余名白莲教徒见赵景隆似乎吃了亏,立即各举兵器将女子环环围住。
“姑娘,不如你我就此揭过如何?”赵景隆提议。
“你们——都该死。”女子不为所动,切齿言道,突然胸口血气上涌,喉咙一甜,一缕殷红渗出樱唇。
吐血之后,白衣女子便觉头脑昏沉,烦闷欲呕,身子摇摇晃晃,似乎站立也是勉强。
见状赵景隆心中大定,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既不领情,此地便再多一具尸体吧。”
“一具怕是不够。”沉闷冷漠的声音仿佛从地底飘出。
“谁?滚出来!”钱清今日多杀无辜,心中有鬼,难免杯弓蛇影。
尸堆翻动,一个白发苍头从交错枕藉的匠夫尸身中缓缓坐起,漠视着洞穴内的众人。
今日真是撞了鬼,麻烦一个接一个,赵景隆暗道。
“不想还有朋友在侧,失礼之处,务请海涵。”不知对方深浅,赵景隆先示之以礼。
“与死人无须客套。”站起身来的杠子头皓首微扬,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突然气度轩昂,生发出一股傲世之态。
“爹,您没事?!”白衣女子珠泪盈眶,心头执念一松,再也站立不住,扑通跪倒。
淡漠的眼神扫过女儿,杠子头没有丝毫感情地说道:“快雨无形剑讲究的是圆劲古雅,意态闲逸,点刺勾挑藏锋不露,似你方才那般使剑,哪还有半分质朴内敛的意韵。”
“是,女儿知错。”白衣女子咳血不停,不敢有半句分辨。
“你的蚀心掌火候不错。”不关心女儿伤势,杠子头反夸奖起赵景隆来。
自从老者出现,赵景隆眼皮就跳个不停,此时又被一语道破武功路数,心惊更甚,惴惴不安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从地上拾起一柄长剑,杠子头轻抚剑身,似在缅怀无限往事,倏然屈指一弹,剑声激越,“白日依山尽,群壑倏已暝。弹剑徒激昂,来途若梦行。”
赵景隆惊魂落魄地大呼一声,“冷面魔儒白壑暝!”
“好久未听这个名字了。”
白壑暝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丝苦涩,手中剑蓦的化为一道青幕,烟花般迸裂成几十道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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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索旧爱软硬兼施
赵景隆大汗淋漓,倚着石壁呼呼地喘着粗气,洞内的二十余名白莲教徒尸横一地,连钱清也未得幸免。
低头看着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