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猪／第一章 泄殖腔05
本能
林以杰并不是第一次控制不住性腺的能力。
国小四下自然科单元，第一课是「饲养昆虫」，虽然课纲说也可以观察菜园的纹白蝶，但习惯上都会养蚕。每逢这个单元，附近书局都兼卖蚕，从蚕蚁到几龄蚕都有不同价钱，学校旁的桑树更被学生摘得Jing光。
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画出公蛾和母蛾的形状。「母蚕蛾屁股会伸出两个金黄色的球，散发出费洛蒙，公蚕蛾的触角可以闻到很远很远的费洛蒙，找到母蛾和牠交配。」教室中央的布幕拉下来，窗帘拉起，灯关暗，播放着蚕的一生，影片中蚕蛾交尾的尾部特写被放到半个黑板这麽大，看着雄蛾努力地振动翅膀，弯着尾端拼命找母蛾的洞口，以杰不知道为什麽脸上泛起chao红。
以杰细心饲养的蚕都结了茧，每天回家就观察动静。终於等到那时刻，好像有某种规律，让一批蚕蛾大约同时破茧。喷出了一些褐色汁ye後，肥大的母蚕蛾就开始伸出香腺，所有的公蛾疯狂拍着翅膀寻找气味来源，五六只公蛾像疯了似的抢着干一个洞，其中一只尾器抓稳了母蛾的屁股洞，紮紮实实地干了进去，其他公蛾便安静下来。
以杰看到纸盒中的公蛾这麽性急地交尾，本能不知不觉地涌现，脸色又变得chao红，两腿间的性腺自主地模仿雌蛾散发的蚕醇分子，分泌出来，本来站着观察的以杰，忍不住脱了裤子和内裤，跪下来四脚趴下，张开两腿，让屁股翘起摇动，失控的性腺完全控制他的行为，让他无法思考。一时之间，纸盒里所有的雄蚕蛾闻到以杰屁股的费洛蒙，全都疯狂振翅，欣喜若狂，用之字形的路线朝以杰的方向爬来，奋力想爬过纸盒出来，以杰被这一幕吓出魂了，直往後退，性腺才又停止散发气味，雄蛾慢慢全部停了下来。
那晚，以杰作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老鹰那麽大的公蚕蛾，用力拍动翅膀想寻找以杰tun部的洞口，而以杰趴在地上，也努力张开性腺，晃动屁股，期待被公蚕蛾插入。公蛾的尾端探到小xue那瞬间，外生殖器紧抓住尾骨和会Yin，Yinjing针就直入进去，tunjing密合，翅膀停止拍动，温暖的Jingye源源不绝地送进来。以杰想起自然课「蚕的一生」影片上大大的标题「交尾」。
混杂了恐惧和yIn荡，虽是梦里的感觉又那麽真实。那是以杰第一次梦遗。
「蚕蛾性yIn，出茧即媾，至於枯槁而已，故强Yin益Jing用之。」
──李时珍《本草纲目 》
畸人
「儿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啊，今天是……第一次被干吗？」以杰点了点头。爸爸和以杰坐在凉亭，虽然是父子间谈心的场合，但话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样？舒不舒服？」「很痛，我不知道狗的那麽大。还有要趴好几个小时那麽久。」「不要紧，第一次都是痛的。爸爸像你的年纪，第一次是被路上一群野狗轮着干，痛到隔天都请假休息。」「爸？」「以杰，你准备好听了吗？这是我们家的秘密。」
「科学家认为现今人类只有智人，但其实人类并不是只有一种，除了智人之外，还有畸人，也就是我们。畸人只有雄性的样态，我们拥有模仿各种雌性动物费洛蒙的能力，和不同物种的雄性交尾。在很久很久以前，雄性智人的日常生活就是和公猪交配，产出猪形人。雌性智人负责替畸人或智人孕育下一代。」
爸爸握起以杰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家」。「知道为什麽中文的家，底下是一个豕字吗？」
「以前国文老师总是说，家家户户都养猪作为家畜，其实错了，当初造字时，豕字放在中间，意思是猪才是一家之主，智人的职责是给公猪干，服侍公猪。然而，智人建立了文明之後，野心太大，忘了自己的本份，原本平衡的世界，被他们的贪婪破坏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