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猛本想伸伸胳膊动动脖子,以示自己皮糙肉厚,不过是挨了一棍子,晕了一会儿,不会有什麽大事儿。
可是他不动则已,刚一活动,才发现肩颈处不光是木的问题,而是疼得根本抬不起来。
白简赶紧伸出手帮他调整好身体。
“你快别动,刚才我先帮你看了,骨头确实没事儿,但是伤到了组织和筋络,需要用些跌打药和理疗才行。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一会儿还是得先去拍个片子……”
白简停顿了一下,忽然放低了一点声音。
“丁先生,让你因为我伤成这样,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丁猛盯着他满是歉意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了有一会儿的时间。
“让你过意不去的,就只有我这点皮肉伤吗?”
丁猛忽然间也压低了声音,男性雄浑而又低沉的嗓音让白简浑身打了一激灵。
“这里呢?我告诉你,我这里,比他妈後背那块儿,要疼多了!”
白简惊愣地看着丁猛手指的方向,那里,是他心口的所在。
“丁先生……”
“别一口一个丁先生了,我估计在你心里头,一直都管我叫大傻冒、丁大傻子还差不多吧?”
白简:“……”
“刚才我说先不提这个事儿,不过现在我他妈实在挺不住了!我就想知道,你这麽唬我,是不是感觉特别的开心?是不是看我在你面前穿个小裤衩,还美滋滋地在你面前浪,感觉这傻逼老有意思了?”
白简用力在丁猛面前摆着手,“没有,真的没有,我又不是诚心在骗你一个人,我是之前赔了太多钱,做常规按摩没人来,才想了这麽个糟主意,真的,丁先生,我老早就後悔了,也一直想跟你说实话,只是……”
“只是你还没装够呗?还是觉得装瞎子挺有好处呗?你瞧瞧,我得亲自一趟趟地接你送你,地上有个屁大点的小沟都恨不得抱着你过去!一天天我挺大个老爷们儿,浑身上下被你看个遍,连他妈有个身体反应都瞒不过你,靠,白师傅,你自己用心想想,我他妈在你面前,是不是像个二傻子!
白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变着颜色。
丁猛在气头上说的这些话,虽然听着难听,可是细细想来,却完全没有错。
那种一直被人蒙在鼓里,被人欺骗的感觉,换成谁,都不会没有反应的。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东北汉子,恰恰在自己面前暴露的,又是男人最不想让人知悉的隐私。
所以,错了,就是错了。
“不,丁先生,我可以发誓,发什麽样的誓都行,我虽然是骗了你,也捉弄过你,但是我敢拍着心口说一句,我从来没拿你当过什麽傻冒、傻子来看!真的,丁先生,你现在身上有伤,最怕气滞血瘀,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说到最後,白简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丝的祈求。
丁猛在气头上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了,气好像是顺了,可是却莫名有点不太得劲儿。
自己堂堂一个东北汉子,怎麽忽然间变得这麽小肚鸡肠,唬是被人唬了,可也没吃什麽大亏,就是让他看到点不该看的,自己终究也没少了一块肉。
这麽披头盖脸的对他,好吗?
可是为什麽对着他满是诚意和歉意的脸,自己就会这麽生气这麽激动呢?
或许,在乎了一个人,才会这个样子吧!
当听到白简认真发誓的样子,尤其是最後低眉顺眼的那句祈求,丁猛忽然觉得满肚子的闷气一散而空。甚至,还有点骨头发轻的感觉。
“那,你倒是说说,既然没拿我当二傻子,那一直是怎麽看的我?你说清楚了,我大人有大量,说不定,就不生气了!”
白简看着此刻又有点痞气上脸的丁猛,一时间也没经大脑,脱口便道。
“原来觉得你是个长得不错,人品不咋地的好色之徒,後来接触多了,觉得是冤枉了你,你那身体条件,也好色不到哪去,所以,终归是我错了!”
丁猛:“……”
我靠,老子在你装瞎的时候,在你面前,身体也是有过反应的好吗!怎麽听你那语气,倒好像已经知道了老子的底一样?
这,怎麽可能!
两个人一时间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无话可说的沉静。
过了片刻,白简轻轻开了口。
“丁先生,刚才我一直在想,等你做完体检後,一定得抓紧时间做理疗和按摩,不然肌肉和组织恢复得慢,会很痛苦的。”
丁猛点点头,“有你这个祖传的盲人按摩师在这儿,这事儿我就不担心了。”
白简见他故意加重盲人二字,知道是在逗自己,不由得咬了咬牙根儿。
“我本来有个想法,想委屈一下丁先生,在我们按摩馆里住上些日子,因为你的伤势行动起来会非常吃力,也特别地疼,在这里的话,既不用折腾,我又可以随时随地帮你理疗和按摩,甚至夜里都可以增加两次,这样会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