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下去,透着股失落,暖被和空调完美解决冷的问题
“嗯...”闻昭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夜晚就在满心彷徨犹豫中过去大半,直播接近尾声,他跟着屏幕里退场的魏院长回了卧室,孤枕难眠辗转反侧,亮着微光的通讯工具就摆在枕头,他在等一个回信。
“晚上有点冷...胸口疼...白天军部太吵了...除开这些其实也还好...”
然而下一瞬,电视里那个企图用下巴扫射全场的南部军区最高领袖突然低下头颅,绷的跟钢筋混凝土一样坚硬的表情软成一朵花,画面的角落里走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
“...没有...”闻昭迟疑着,“你周围有人吗?”
闻昭又磨蹭了一会儿,话筒里沙沙的杂音混着一点鼻音响起:“不好。”
电视里那个漂亮女人是南部统帅的干女儿,他以前见过,留下的印象压根没有此刻惊心动魄,她和她干爹之间是否有什么龌龊他不关心,他只在乎她是否有意和他丈夫发生什么龌龊,那双勾人的猫眼应该关注镜头而不是冷心冷脸的已婚人士。
明知长而乏味的会谈内容绝不吸引人,可说话人是魏湛青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他呼吸一窒,良心话,在见过的这么多人里面只有魏沅白的颜值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这份近乎撒娇的坦诚让一股酥麻从脊椎向上蔓延,魏湛青感觉大脑被麻痹,心口又疼又软,通话那边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
“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种人仿佛就是为了包揽所有艳羡目光而存在的,哪怕眼界高如魏湛青也对她投以不同寻常的注目礼,闻昭的心再一次揪紧了。
这不寻常,他说的不是魏湛青而是自己,没人该以微表情判断一个人的心理活动——理智的小人虽然如是劝阻了,他依旧克制不住掏出通讯器联通了他俩的专属加密通道,听筒里的声音响了三下,他霍地断开它,捂着脸长叹一声,满心自嘲,世上大概没有比他更能诠释患得患失的家伙了。
然而受限于时差和令人生厌的社交工作,魏湛青直到回酒店才有时间掏手机看讯息,加密频道里一串鲜红的来电提示让他愣在原地,虽然家里的检测程序没有报警,但紧张和慌乱还是如洪水一样淹没了他,他赶紧回拨电话,却久久没有接通。
这位年轻的军部领袖身上的光环简直亮瞎人眼,更别说最近满世界疯跑的小道消息,称他为爱硬刚帝国顶级门阀,生生将一流世家拆的四分五裂,更有人推测,现在这场南方会谈也是为爱侣的前程铺路架桥。
“....想你。”那头憋了半天蹦出两个暧昧的字眼,成功让魏湛青身如火烧,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咽了口唾沫:
静默几秒,他沉思,他们是合法夫夫,有充分的感情基础,甚至可以说如胶似漆,而且他现在情况特殊,在这种极特殊的情况下做出一些极特殊的反应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闻昭从一开始就清楚魏湛青的吸引力,他也曾是庸俗众生中的一员,但在魏牌蜜罐里沉浸久后他有些遗忘了,故而在看到满屏明里暗里往他身上瞟的视线时,体内那跟被孕激素磨得无比纤细的危机探测神经灵敏地叫嚣起来。
“....它很好...”闻昭默了很久才答道。
魏湛青顿了一下,道:“酒店,你还没睡吗?进入会场要求全静音,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怎么了?家里都凌晨了,我吵醒你了吗?”
“我回房了,一个人,套房。”魏湛青嗅到一丝不同寻常,放慢语调柔和声线耐心等待着,然而电话那头罕见地磨蹭,他只听到越发粗重的喘息持续良久,一声闷哼如春雷落在心野,他无声抽了口气,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起——
他现在还没收到回信。
这是可以理解的——闻昭把目光移到屏幕上,指尖再次点上“拨通”键。尽管无法接通,但提示一下无伤大雅。
魏湛青柔声问:“那你呢?”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同样嘶哑。
他正在直播——理智的小人悄悄探出头来安抚,看不到信息是很正常的,别做无理取闹的人。闻昭默念三遍,情绪终于平定下来。
魏湛青扯开领带,脑子里飞快计算之后可以取消的行程:“还要两天,你和宝宝都还好吗?”
来人明艳大方举止有度,笑容优雅和善,所有矜贵都含在眼里,每根精心打理的头发丝都写着天之骄子,是与魏湛青同一个世界出身的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低哑:“没事...你在哪?”
“昭,怎么了?”
优秀如斯痴情至此,小魏院长的一举一动都给帝国民众注入了顶级鸡血,让看他的人亢奋到物我两忘,别说枯燥的政治会谈,就是晦涩如天书的学术报告也能听得如痴如醉。
就在他要半夜“勒令”安茬带着“应急队伍”前往他家时,理智悬崖勒马,闻昭的电话也接通了,他长松一口气,关切地问道: